“殿下，”她想轉移話題，“陛下身邊的另一名妃子是誰？”

卓漪然受了這份禮敬，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而現在，卓啟忠笑聲更甚，隻佯裝責備道：“漪然，怎可如此冇有規矩，幸虧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與你計算，不然，有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阿箬見他臉頰緋紅，從速倒了杯熱茶與他，說：“殿下，氣候酷寒，不宜再多喝酒了。”

司馬笠轉過臉來瞪了她一眼道：“不過卓氏的棋子罷了，鬨不出甚麼幺蛾子，倒是這卓啟忠，我更加在乎。”

相傳，這諸葛一脈甚是獨特，他們的族譜之上，並冇有甚麼達官顯宦，乃至入仕之人都屈指可數。他們偏安西蜀，好讀詩書，不求甚解，同時又世代行醫，分文不取，那蕭灑的家風，真是讓人讚歎。

阿箬不由抬開端望了一眼上首那宮妃，心想，怪不得她能與卓貴妃平起平坐，又不時暴露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本來，竟出自西蜀諸葛家。

特彆是這一代的家主諸葛有我，更是宣稱——此生若不得莊周“清閒”妙義，便決然不會分開益州。阿箬書讀得很多，可即便是資訊廣達如逐鳳樓，也根基上冇有獲得過有關他們的任何有效資訊。

阿箬禁聲，她曉得，再往下講，就不是任由她能夠信口開河的了。

司馬笠冷哼了一聲，“不拘末節？”他低聲道：“就是這不拘末節的背後，才叫大有文章。”

司馬佑端著酒杯，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冇有頒發任何的批評，而那卓貴妃卻仍然熱忱地衝著卓漪然招招手道：“漪然，快過來，見過陛下。”

阿箬吞了口唾沫，心頭不由有些發涼，她答覆道：“卓老將軍，彷彿，有些不拘末節。”

司馬笠又喝了口茶，道：“淑妃，諸葛芯鴛。”

既然卓貴妃有詔，卓氏祖孫便不能在此長留，因而他們二人衝著司馬笠行一禮，便沖沖往上首走去。

“陛下，你瞧，太子殿下與漪然多投緣！”耳畔傳來了一個嬌柔的女聲。

“祖父——”卓漪然麵對著祖父的戲謔，語帶嬌嗔地抱怨了兩聲，卓啟忠非常歡暢，仍然以不加遮攔的笑聲迴應。

阿箬抬眼一瞧，上首三人正朝著這邊望來，那宮裝美人盛飾豔抹，滿頭金釵銀飾，顯得尊榮非常，看那氣度，彷彿壓了中間那位宮妃好大一截，阿箬猜想，如此張揚氣質，此人定是總領六宮的卓貴妃。至於坐在司馬佑右邊那位神情閒淡的妃子，阿箬卻不知她是誰。

司馬笠轉過臉來，淡淡道：“你感覺有何不當嗎？”

“你感覺那卓啟忠如何？”司馬笠抬高聲音俄然問道。

聞言，阿箬才說出了本身駭怪之由，“殿下，我覺得，你會問我卓漪然如何？”

阿箬垂著頭，不敢答話，但她卻重視到，司馬笠對她說話的語氣，似已比昔日更顯親熱了，這莫非是因為陛下冊封了官職的原因？

司馬笠這才得了閒，坐回了長幾之前。

阿箬略感吃驚，竟半晌未答上話。

司馬笠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說：“我在軍中長大，從小就慣於喝酒，這點酒，對我來講，不算甚麼。”

這個家屬，就如許隻談風月，不談政治，閒雲野鶴般莫名其妙地連綿了數百年，實乃普天之下的一樁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