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笠雖語帶誇大,可言及此處,乃至連他本身竟也有些悲慼。
天子表示出了極大的體恤,司馬笠天然得叩首致禮。
司馬佑長舒一口氣,這才重新重視到躺在地上的阿箬,而後語氣略輕鬆些道:“元卿眼下環境如何?”
司馬佑嗯了一聲,剛想承諾之際,俄然外間傳報:“淑妃娘娘到――”
聞聲,司馬佑麵色平和,倒是司馬策彷彿有些不歡暢,陛下負手而立,“既然你方從竺兒處過來,那看來這小女人當是安然無事。”
司馬笠跪倒在地,解釋道:“本日竺兒突發奇想,與兒臣換了處所。誰知,兒臣尚未入浴,便有一窮凶極惡的刺客突入,兒臣有所不敵,漸落下風之際,幸得入內稟事的元管庫為兒臣擋了一刀。兒臣方纔得了救。”
但是,站在一旁的司馬策始終一臉猜疑,不待天子感概完整,他便當即問道:“這刺客既朝著杏芳閣而來,說不定其目標乃是竺兒,”他拱拱手,道:“父皇,兒臣放心不下九妹,不如我們移步攬月軒看望於她可好?”
司馬佑搖點頭,憐憫道:“好一個忠肝義膽的元青,”他頓了頓,叮嚀道:“你且將他帶回住處好好醫治,所需太醫、藥品之類,皆可去太病院取用。”
司馬笠拱手道:“父皇,先前元青為了禁止匪人劫走嶺西王妃,已是身受重傷,現在她又冒死相救兒臣,父皇您看那一池血水……想必元青……”
司馬佑也顧不得甚麼皇家禮數,從速問道:“笠兒,你為何會在此處?麵前這一池血水又是如何回事?”
阿箬緊緊拽著他的蟒袍,縮在他懷中,兩人皆是濕漉漉,狼狽做一處。
司馬笠不敢放手,也不想放手,就如許一向抱著她,憂心如焚,卻無計可施。隻得一次次感受著她的顫抖和驚駭。
天子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阿箬,道:“恰好,這個元青傷得不輕,你且疇昔替她號號脈。”
司馬笠焦心萬分,卻也不知該如何救她,便隻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而後悄悄安撫道:“如答應還冷?”
司馬笠一臉焦灼地望著她,“哪兒受傷了,怎會將這滿池之水染得一片血紅?”
那二人見到司馬笠在此,皆是一驚,待他們看清一池血紅和池中的阿箬時,神采更是驚詫非常。
出去的人是天子司馬佑,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臉嫉惡如仇的司馬策。
司馬笠心頭冷哼一聲,“公然是他!”
但是,瑟瑟顫栗的阿箬卻早已聽不出來司馬笠的言語,她緊閉著眼睛,隻一個勁地喊冷。
淑妃一臉駭怪地走出去,先朝司馬佑行了禮,而後便道:“方纔臣妾在攬月軒同竺兒一道喝茶,正聊得暢懷忽聞太子殿下遇刺,臣妾惶恐之下,便趕快過來檢察,想是一身醫術,不知幫不幫得上忙。”
不久後,花廳大門被再次踢開,那龐大的聲響迫使司馬笠不得不從速將阿箬從水池中抱出,而後悄悄地放在了池邊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