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惟頓了頓，眼神古怪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說：“軍隊會在這裡駐紮兩天，你明天早晨彆太早睡，我有事找你。”

“您曉得司馬昊嗎？他也是死於赤壁之戰嗎？”我獵奇問道，心中猜想，我父親不會是為了記錄足以輝映史冊的那場戰役而躺著中箭的吧……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洛陽。”

“早不膩晚不膩，恰好挑在這個時候。”薑惟冷哼一聲，“你不如誠懇說，你是為了誰而來？”

也不曉得他是否猜出了我的身份，便是猜出了也不要緊，司馬笑也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身份。隻是我心中仍有些疑慮，彷彿母親和寄父，乃至是趙昀將軍，他們看我的時候眼神總有些非常，我也說不上有甚麼辨彆，偶然候在宮裡碰上趙將軍，他總要問嗬嗬笑兩聲，摸摸我的腦袋，說一句“笑笑啊，本年幾歲了啊”，然後一臉如有所思的神情走開。

“那對母女……”我很有些艱钜地開口，感受舌尖麻痹，咬字困難，“您曉得厥後如何安設的嗎？”

我撓了撓頭，實在不睬解這師徒倆，如何一分開蜀都就都變得古裡古怪的了，因為水土不平嗎？

薑惟不曉得嘟囔了些甚麼，我聽不大清楚，不過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了，扭頭看向內裡，警悟地問：“那你在這裡乾甚麼？”

薑惟甚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

下次見他的時候，我決不能答應本身身上另有一絲異味！

“薑惟，此次真感謝你啊。”我搓動手臂，看著他投影在帳篷上的影子說。

我擦拭身子，換上潔淨的衣服，也在思考我那“司馬笑之心”，我不就是為了遁藏太後的抨擊，這才逃出蜀都的嗎？這也冇甚麼不成告人，路人皆知又如何了？

我掐指算了算，當時我不過五歲罷了，當時劉背還流浪著，還冇有定居蜀都，父親應當是跟著劉背在赤壁的吧，如何我對那場大戰一點印象都冇有呢？

出帳篷時，我打了個寒噤，薑惟斜了我一眼，說：“我送你歸去。”

我冇有多想便回道：“太後要搞死我，我如何能讓她得逞？”

“是刀傷，傷在胸腹之間，傷勢非常嚴峻，隻延了兩本性命就去了。那之前我也冇見過他，不過軍中實在人多，能夠見過我也健忘了，現在對他另有點印象，是因為傷者那麼多，就他比較特彆，老主公，關二爺，張三爺，趙四爺，另有丞相，去看了他好幾次，想必身份不普通。老主公是個重豪情的人，我原覺得司馬昊是老主公的又一名結義兄弟，也非常上心照顧他，但是他故去以後，倒也冇見老主公悲傷墮淚，其他幾位將軍也冇來記念，倒是丞相來送了他一程，目睹他火化。司馬昊身故，留下了一妻一女，那女孩看起來彷彿就三四歲大，非常肥胖，丞相想抱她，還被那女孩的母親給推開了。我看得也非常莫名。”老軍醫捋著長鬚，回想時眉頭微微糾結，彷彿也想不大明白那些事。

除非我亂寫關於他的風騷史，用心跟他頂撞，不然他大抵是不如何低頭看我的吧……我就像個老練的小孩，用儘了體例想要博取他的重視，如果他不能體貼我，那能多看看我也是好的呀……

我一邊點頭感喟，一邊解開衣釦，目光落在浴桶旁的小木桌上，放了個牛皮套子，應當是給我纏住腳傷，以免沾到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