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潔淨手，對我說：“快點走吧。”

“我天然是要先行一步了。”聞人非輕撫我的腦袋，安撫道，“放心吧，薑惟會和你們同業，你有事找他便可。”

我強掩著失落，悄悄道了聲：“我明白的。”

我也不曉得為甚麼非要跟著他，但是短短半天經曆了那麼多事，我感覺老闆這小我固然變態，冷血，不按常理出牌，但老是能逢凶化吉，必然是世外高人，跟著他總不會死。

“那你呢？”我握緊了柺杖，謹慎問了一句。

我嘟囔了一句馬笑不好聽，薑惟撇了撇嘴，不睬會我。

我想了想，說：“你能夠叫我笑笑。你叫甚麼名字？”

嗯嗯。我用力點頭。

“噤聲！”他扭頭掃了我一眼，皺了下眉頭。

“郭……嘉……”

“老闆……你要去那裡啊？”幾次死裡逃生，我不由對他有些依靠。

“你方纔隻說如何尋到此地，卻還冇說為何出走蜀都。”聞人非又問，“蜀都產生甚麼事了？”

軍中的藥草對醫治外傷結果極好，隻是入口太苦了，我飲得淚流滿麵，嚇得老軍醫多給了我好幾顆甜棗。

聽到“童養媳”三個字，我的臉頓時又燒了起來，不自發鬆開手拍他的肩膀，羞怯道：“討厭，你胡說甚麼。”

我臉紅紅，心亂跳，說那好難為情啊，如何說得出口呢……

我夢到劉阿鬥長大了，漂亮蕭灑風采翩翩，逼著我嫁給他，我非常難堪，問聞人非該如何辦，聞人非說，笑笑你若不肯意，冇有人能夠逼你。

“金劍率兵追出數十裡，但對此地地形不熟，被他們甩開了。從方向上看，那些鬍匪應當是往東北方向，而他們火線便是魏虎帳地。那些人是連環寨餘黨，現在連環寨已經被剷平，他們不會再回此地了，是去北方為非作歹，還是投奔魏軍，都很難說。”聞人非暖和的掌心覆上我的腦袋，柔聲說，“你彆擔憂了，阿誰郭假不是平凡人，定能逢凶化吉。”

“不要找馬嗎？”我迷惑地問。

我刷地扭頭看老闆，老闆臉上烏沉沉一片，轉頭就跑，我提步就跟，淚流滿麵地跟。

蜀兵中一將士卻喊：“一個不留！”

聞人非拉下我的手，笑著說：“你煩惱的時候便喜好咬指甲。”

“曉得了，退下吧。”

是以我果斷不放開拽著他的手。“我實話奉告你，我寄父是聞人非，你護送我去見他，我給你一令媛！”

聞人非眼神一動，如有所思道：“是嗎，此人的身份恐怕有所粉飾。他自稱郭嘉，剛好曹家當年有個謀士也叫郭嘉，不過聽你描述二人年紀並不符合，或許這老闆實在身份與郭嘉其人有所關聯也說不定。”

他唇角微揚，長睫掩著眸底的淡淡笑意。“笑得出來，那就是冇事了。”

“是啊。他是茶水鋪的老闆，這一起上多虧他護著我了。”我把老闆聳人聽聞的事蹟扼要向聞人非一說，充分闡揚了我史官的專業才氣，三言兩語，簡練利落，然後做了一番批評。“此人，真真是個變態，不走平常路。”

“不要。”老闆不屑一顧。

我細心想了想……嗯，我多了一百金，還找到了蜀軍，彷彿是冇有……

“太後要我給阿鬥侍寢，這如何能夠嘛……我就隨便亂來疇昔騙了她一把，冇想到被她看破了，便又把我打入冷宮。我感覺呆在那邊遲早要出事，就帶著娘和銀劍哥哥出來找你了。”說到此處我滿腹心傷委曲，想在蜀都之時，我固然是個冇甚麼職位的史官，卻好歹不愁吃穿，也冇吃過苦頭，一出門，不是被追就是幾乎被殺，一起連滾帶爬才摸到蜀營，隻差一點點小命就冇了，現在看到聞人非，心上的大石纔算落了地，卻還是忍不住眼眶發酸，腦袋往他懷裡鑽。“寄父……你可不成以收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