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掌笑道:“曹魏也曾有個謀士叫郭嘉,不過那人死得早。”
他看了我一眼,倒是神采一變,低聲道:“不妙!”
我們兩腿不敵四蹄,很快便被鬍匪追上,隻覺耳後生風,下認識地往左一退,大刀便貼著耳朵劃過,削斷幾縷髮絲。若不是我躲得快,現在便已腦袋著花了。
我大喜過望,立即鬆口。他看著本身的虎口愣了愣,走到溪邊彎下身去洗手。手上兩排齒痕較著,卻也冇有出血。
“那你呢?”我握緊了柺杖,謹慎問了一句。
嗯嗯。我崇拜地看著老闆。
蜀兵中一將士卻喊:“一個不留!”
我抿了抿唇,正待開口,俄然聽到高山一聲厲喝――逆賊,放開主公!
他二話不說,抓起我的手腕,撒開蹄子像脫韁的野狗一樣往中間的密林中跑去。我左腳絆著右腳,幾次幾乎跌倒,終究在他刹住腳步伏倒在地的時候,我義無反顧地摔在他背上。
“郭……嘉……”
“與你無關。”
嗯嗯。我用力點頭。
“不要。”老闆不屑一顧。
他彷彿還想說甚麼,卻隻是頓了頓,便轉成分開。
我從背後抽出匕首,指著他,“彆覺得隻要你藏了兵器。”
“阿誰……冇有派人追擊嗎?”我問。
“是啊。他是茶水鋪的老闆,這一起上多虧他護著我了。”我把老闆聳人聽聞的事蹟扼要向聞人非一說,充分闡揚了我史官的專業才氣,三言兩語,簡練利落,然後做了一番批評。“此人,真真是個變態,不走平常路。”
“老闆……”我苦著臉說,“你能不能先提個醒啊?”
我喘著氣,快速低下頭去咬他的手,冇想到竟然咬了個正著,正咬在他虎口處,他手一緊,卻冇有甩開我,而是聽任我咬著,半晌以後,我嘴酸了,抬眼看他,正對上他迷惑奇特的眼神。我咬得嘴巴痠軟,口水濕了他一手,他不放手,我不鬆口,隻能拿眼睛瞪他。
我亦步亦趨跟著,問他:“你叫甚麼名字啊?我如何稱呼你?”
“魏營。”
我這一輩子都冇有過這麼大的活動量啊!
他洗潔淨手,對我說:“快點走吧。”
彼時我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聽他一句話如得靈丹靈藥起死複生,精力一振。卻看他一樣走了那麼遠的路,竟是不見頹勢,隻是白淨的臉皮有些泛紅,呼吸快了稍許。
他眸光微轉,忽地側過甚看我,帶著些許戲謔打量我:“會,又如何?”
“丞相。”腳步聲走近了,“有探子來報動靜了,說是銀劍和司馬伕人過去洛陽方向而去。”
“火線有戰事,你冇聽到嗎?”他奇特地看了我一眼。
是以我果斷不放開拽著他的手。“我實話奉告你,我寄父是聞人非,你護送我去見他,我給你一令媛!”
聞人非眼神一動,如有所思道:“是嗎,此人的身份恐怕有所粉飾。他自稱郭嘉,剛好曹家當年有個謀士也叫郭嘉,不過聽你描述二人年紀並不符合,或許這老闆實在身份與郭嘉其人有所關聯也說不定。”
我也冇多大心神去存眷他的環境,有道是近鄉情怯,我與寄父彆離不過數日,感受卻如同十年。
“找個朋友。”他說。
我和老闆四條腿撒開了疾走,七八個鬍匪跟在我們身後追殺,幾十個蜀兵又緊隨厥後,那場麵定然壯觀得很,若我不是跑在最前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