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量久,碧石的腳步便近到跟前了,她走進涼亭正要施禮,卻被太子妃打斷了:“快拿過來,讓我瞧瞧,這蜀道的烏玄絲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
“娘娘息怒!”
“好了常喜,你就不要再說了,馬車駛了一起你便說了一起,說的我頭都大了。我和白鹿之間確切有很多曲解,但現在恰是我們和解的好機會,天底下真有解不開的曲解嗎?更何況我與他疇前那般要好,加上前幾日產生的事,我模糊感覺那些曲解將會一一解開。”
季瑤打量了麵前人兩眼,陰沉的臉上那對狹長的雙目殺氣騰騰,如何看也不像是一個王府侍衛,倒像是江湖劍客。
“咣!”白光從麵前一閃而過,寒氣逼人的劍離常喜胸口隻要三寸之距,常喜頓時噤聲不語,緩緩退了一步,擺手道,“我就在這裡等一等好了。”
“我?我是世子的保護朱三劍。”朱三劍緊緊盯著季瑤,彷彿要將她看出個洞穴眼來。
“跪著乾甚麼?還不從速去!”
“冇多久……”
“你不該攔我,我聽聞白鹿認識不清,說不定聽到好朋友的聲音會醒過來,我出來是為了幫太醫,不是去拆台的。”季瑤一本端莊地謅了兩句,便挺直了脊背,屏氣等著。
季瑤臉上掛著掩蔽不住的笑,自從得知解憂喜好劉珣是個幌子,她便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也患上了無藥可救的相思病。
“蜜斯……”
“碧石不敢!碧石不敢!!!求娘娘息怒!”碧石嚇得快冇魂了,連連叩首。
實在這布匹倒也冇太子妃說的那般糟糕,隻不過是因她對布匹的要求高乎超人,纔會這般抉剔。
一乾宮女悉數跪下,那碧石更是驚駭地抖著嗓子道:“娘娘,常家……常家的人交給碧石的確切是這些……碧石不知……不知出了甚麼題目?”
“不知?你給本宮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些東西也配得上本宮?你還敢取了拿回宮裡來?如何,在你眼裡,本宮的咀嚼就這麼惡俗低下嗎?”太子妃已然氣得渾身顫栗,幾近坐不住。
“你是何人?”季瑤問了一句,見他皺眉,忙看向常喜,卻見常喜搖了點頭表示不熟諳,便理直氣壯道,“我問你是何人?”
良玉湊上去安撫道:“娘娘,也許是常府的人弄錯了,想來那常季瑤也冇有這個膽敢棍騙娘娘。”
“是,娘娘,良玉定會謹慎保管。”良玉目光俄然一閃,瞥見廊道絕頂拐出一個小宮女來,喜道,“娘娘看,碧石返來了。”
一眾宮女都長得極其淺顯,皆是那種看了一眼便健忘長相的麵孔,唯獨這位開口說話的宮女,一臉工於心計的模樣叫人忘也忘不了。
這麼短短一句話,倒是聽得季瑤天靈感一震,這冷冰冰的聲音竟和夢中的聲音一模一樣!
“如何疇前冇見過你?幾時來的?”季瑤一樣緊緊盯著麵前的人,想從他身上看出點有代價的東西來。
常喜“啊”了一聲,目睹著自家蜜斯急倉促往裡走,隻得一臉笑容地跟了上去,她那裡跟得上她家蜜斯的思路啊……
季瑤點了點頭,打斷他道:“你能夠不曉得,我和世子是好朋友,極好的那種。”
季瑤故作老態地“嗯”了一聲,抬腳往院子裡那間正屋走去,朱三劍的聲音卻又從身後響了起來,“你不能出來。”
然她這一趟,倒是跑空了,季瑤並不在府中,她現在正驅車往康王府趕去,對於那甚麼烏玄絲的事更是半點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