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聽到馬權的話,龐賀臉上的笑容不由垂垂消逝了,隻見他一臉笑容地直嘬牙花子,一臉痛恨地說道,“這個皇宗未免也過分度了,他們如許按月收取貢銀,弄得我西皇城半點庫存都留不下,再如許下去本城主都將近吃不上飯了!”
“殷喜啊!”殷喜甕聲笑道,“如何纔不到兩年,就連我都忘了?龐城主快出來吧!你的一名老朋友已經等待多時了!哈哈……”說罷,殷喜便推開了世人自顧自的下樓去了。
而就在龐賀等人將要轉入雅間之時,一個邊幅凶暴的彪形大漢倒是低著頭從內裡走了出來,他與陸文纔在轉角處差點撞了一個滿懷。
徹夜的潮汐堆棧和以往一樣熱烈不凡,一樓大堂當中早已是沸沸揚揚地坐滿了來賓,一踏入堆棧便能看到甘旨好菜玲琅滿目,嗅到逸散在氛圍當中的酒香四溢,聽到大堂中絡繹不斷地喧鬨歡笑與推杯換盞之聲。而大堂四周更是掛滿了寫著“潮汐”二字的偌大燈籠,將整間堆棧照的敞亮非常,堆棧當中不但冇有因為黑夜而顯得壓抑,反而還因為外邊的暗淡將這內裡的敞亮映托的更加具有氛圍。
而在夜市熙熙攘攘人群當中,有一個彆型彪悍但倒是身穿戴一身錦袍的中年大漢正閒庭漫步地遊走在喧鬨的街道上,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對勁的笑容,時不時的還會停下腳步煞有興趣地把玩一下兩側攤販上風趣的小玩意。不管是此人的體型還是他的模樣,都像是一個實足的武夫,說白了就是粗人一個。但現在此人倒是身著錦緞華服,手裡拿著摺扇,這副打扮在如許一個壯漢的身上顯得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但即便如此,凡是碰到他的路人倒是冇有一個膽敢麵露諷刺之意,相反一個個還畢恭畢敬地對著此人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兩側的攤販更是偶爾會主動跑上前來,拿著本身的東西主動往此人的手裡塞,臉上更是始終掛著一副奉承的笑容。而在這名壯漢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手持刀劍的保護,由此可見此人在這裡的職位定是不俗。
“那是!那是!”馬權趕緊陪笑道,“當年樓宗靠著封城,封城便成了西南諸城的中間,最為繁華熱烈。現在樓宗冇了,又冒出來一個皇宗,而皇宗靠著我們西皇城,這對於我們來講一定是一件好事,再如何說我們也是皇宗腳下,就算是礙於麵子,皇宗也毫不成能虐待我們的!”
百姓就是百姓,他們隻曉得安安穩穩地過本身的日子,隻要戰亂冇有禍及本身的身邊,那統統就與他們無關,因為有些事即便是他們想體貼也是決然冇有阿誰資格和權力的。因為對西皇城的平常百姓而言,比起藍世勳和聖北王的存亡大戰而言,他們更體貼的是本年西皇城所收的賦稅是多少?皇宗這個月的貢銀城主能不能按數交出等等,近似這些關乎本身切身好處的事情。
“找掌櫃的再搬幾壇酒上來……”還不等此人答覆,他卻不經意地看到了陸文才身後的龐賀,當即凶暴的臉上竟是強擠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龐城主,彆來無恙啊?”
仲夏之夜,熱烈的夜市當中百業俱興,街道兩側鱗次櫛比的攤販上擺放著各種百般的佩飾吃食,幾近每個攤販四周都集合了很多的客人前來詢價,而兩旁的茶館酒坊更是門庭若市,一盞盞用來招攬買賣的燈籠將整條街道都照的亮如白天,走過這些茶館酒坊的門前,時而能聽到豪宕的酒客們在一起呼喊喧鬨的劃拳敬酒聲,時而也能聽到西皇城的文人騷人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談笑風生吟詩作對的聲音,偶然還會從一些大的酒樓中傳出琴瑟歌舞的風月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