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與你不過是點頭之交,談何同病相憐?”尹千秋在骨子裡一向看不上君無戒,這也是數百萬年來仙魔二域最大的衝突地點,仙域之人生性傲岸,骨子裡將魔域視作低其一等,而魔域卻恰好要和仙域平起平坐,兩域之人皆不是甘心屈居於人下之輩,又豈能敦睦共處?
“砰、砰砰!”
“來者何人?”淩鶴極其不耐地反問道,“如果閒雜人等讓他們疇昔便是了,這類小事還來打攪徒弟?”
“那便是了。”君無戒笑道,“現在你我還是你我,但獸域和靈域已大不如前,這莫非還不是天賜良機?”
君無戒冷靜地搖了點頭,不怒反笑道:“倘若如此明天的確冇有陸一凡,但會有一個比陸一凡更加陰狠暴虐的蘇邪。陸一凡念及舊情這纔沒有對你我趕儘撲滅,但明天如果換做蘇邪,你我必死無疑,斷不成能有一線朝氣。”
北海無垠,萬裡迢迢。任憑現在海麵上暴風殘虐暴雨瓢潑,若隱若現在波浪當中的三葉小舟,仍舊緩緩行於驚濤駭浪當中身姿穩如泰山。海天之間風如鬼嘯,黑壓壓的雨雲壓得幾近將近撞到小舟的桅杆,放眼望去茫茫北海到處都是一片暗淡,明顯是早上天氣卻如深夜一樣,陰沉可怖,正如這三葉小舟中人的表情普通,壓抑難當。
這一次君無戒在遊移了半晌以後,眼中俄然閃過一抹決然之意,繼而本來擋在棋盤上的手掌便是被他緩緩地挪開了。
“信奉之力?”尹千秋如有所思地緩緩說道。
“徒弟,我……”
“你我的確不是靖海神族,但你我倒是五域至強。”君無戒奧秘兮兮地陰笑道,“尹兄莫要忘了方纔我所說的話,陸一凡靠甚麼去和靖海神族鬥?”
尹千秋聞言一怔,道:“當然是陸一凡,魂宗不過戔戔聖域宗門,當年的玄宗我都未曾放在眼裡,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魂宗。”
尹千秋聞言不由冷哼一聲,不悅地說道:“早知本日何必當初?昔日若非你暗通蓬萊仙宗帶人去金陵城救他一命,陸一凡早就死了,又何至於會有明天的狼狽?”
“甚麼君教主?”君無戒也不惱,緩緩地收回棋子,笑道,“現在我是仙域魂主,尹兄應當叫我君魂主纔是。”
淩鶴一看到君無戒眉頭不由一皺,可還不等他開口斥責,尹千秋倒是頭也不抬地低聲說道:“鶴兒,你先出去!”
……
“徒弟,我們真的就這麼甘心聽陸一凡的話去魔域?”小舟在大海中高低起伏彷彿一片隨波扭捏的柳葉,船艙內的兩小我跟著小舟高低輕晃著身姿。尹千秋和淩鶴二人相對而坐,二人中間的矮桌上放著一張棋盤,棋盤上吵嘴子犬牙交叉,看上去戰況非常狠惡膠著。
“鶴兒。”尹千秋俄然抬開端來迷惑地望著淩鶴,輕聲問道,“為何你還不落子?”
“哦!”尹千秋如有似無地應對一聲,繼而捏動手中的一顆黑子在棋盤上交來回回地打著轉,似是這會兒纔開端考慮要將棋子落於那邊。
尹千秋嘲笑道:“你又不是靖海神族,如何管的了陸一凡回不返來?”
“這位小兄弟,你先出去一下,這盤棋老頭子我接著和你徒弟下!”君無戒倒是不請自來,剛說完上句話便全然不顧門外弟子的禁止,獨自推開木門笑盈盈地躬身走了出去,而在船艙外模糊還能看到赤遙和伏瑾二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