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不會感覺我是外族怪物?”黛藍的眸子暗潮澎湃,謹慎翼翼確認道。
……
謝爻摸索著,謹慎翼翼地拉開他覆住額頭的手,慘白的月色下, 一抹血紅的夕蓮印記若隱若現,還是含苞未放的模樣,頓時呼吸一滯, 這枚夕蓮圖騰, 是謝硯身上鬼族血緣的意味,被他視為終其平生都冇法抹去的恥辱烙印。
也是原書中攻受間相愛相殺求而不得的本源, 應當是謝硯十七歲生辰才呈現的……
固然九叔這般說,貳心中再清楚不過,夕蓮,乃鬼域的聖祭圖騰。
此時現在,還好有九叔在……如此想著,他大著膽量,似溺水之人抓住拯救稻草般伸手往前探,超出衾被緩緩深切,摸索著,悄悄抓住對方睡袍的袖口。
跳下劍,白水入鞘,謝爻一把抓住謝硯手腕,較著感受對方身子一顫,也不往內心去,隻當這小侄兒防備心重不喜觸碰。四指搭在其脈腕上,靈力漸入,謝硯的修為狀況一覽無餘,貳心頭微震,這孩子……那裡是記下這麼簡樸,本來狼藉無章的靈力凝入脈府,綿綿不斷充盈彭湃,旁人要花數月才氣貫穿的心法,他兩個時候便融會貫穿。
謝爻暗念隱身決收斂神識,回身潛入石林。嶙峋的岩壁遮住視野,侷促的石道盤曲蜿蜒,枯紅的藤蔓自岩底瘋長而出,直伸展至天頂,讓全部火石林構成一個密閉的迷宮。
謝硯在謝家身份難堪飽受欺辱,天然是冇人情願教習他修行,雖常日裡他也偷摸學些劍法咒決,卻零零散散不成氣候,現在夕蓮印記閃現,鬼族血脈覺醒,他貫穿力勝於平凡人千百倍,不好好種植真是暴殄天物了。
配角光環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太犯規了!
麵前的氣象垂垂變了,地上的紅土變得更加濕黏,每踏出一步軟泥就冇至腳踝,他這雙蘇緞雲紋白靴算是完整廢了。轉過一處繪有鮫人壁畫的石柱,麵前豁然開暢,紅色的湖水延長至地平線,天空紅雲翻滾,無數光怪陸離的氣泡漂泊於六合間。
拐入密林深處,濃霧漸散,大片赤紅的岩石突然跳入視野,異香滿盈,是玄澤居住的火石林。
“千真萬確,”謝爻抬起手,淡藍的靈流從指間流向躁動的圖騰,將那觸目驚心的血紅一點點抹去:“如許會不會好一些?”
周遭草木簌簌而動,陰暗處瞳光閃動,看似危急四伏卻又感受不到殺意,謝爻正心生迷惑,手上俄然一沉,食指被對方握住,暖和枯燥,謝爻笑:“這會兒真怕了?”
捲包裹的手頓了頓,黛藍的眸子掠過一絲歡樂之色,聲音安靜無波:“統統全憑九叔安排。”
何況,玄澤作為書中前期獨一不肯屈就於沈昱驍配角光環的角色,謝爻對其有莫名的好感。
“啊?”謝硯不成置信的眨著眼睛望向笑微微的謝爻。
飯桌上,謝爻將一本謝家入門心法拋到謝硯懷中,微眯起眼笑道:“限你在到達忘歸林前,將其記下。”
“記著了。”謝硯答得毫不忐忑。
四目相對,謝硯點頭。
“我們此番來不歸林,就是要取那玄澤的鮫綃,”謝爻將手負在身後,回身持續向前走,腔調輕鬆舒暢似郊遊:“怕就跟緊我。”
固然讀過原書,但二次元的描述一旦複原成三次元的氣象,置身此中感受相差自不是一點半點,何況謝爻還冇無聊到記著一本小說裡的迷宮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