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安隻覺好輕易撿起來的三觀又碎了滿地。
劉嬤嬤不由笑道:“幸而兩家隻是暗裡口頭商定,外人並不曉得。有靖國公夫人打了先手,就算劉家傳聞甚麼,也不過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劉家挑不出錯,於六女人的名聲也無礙。”
劉嬤嬤撿了張杌子坐下,安撫似的拍拍魏明安的手,溫聲道:“靖國公夫人如許安排,不但是為了藉口好聽,讓您能放心借住和緩傷勢。還是為了徐世子的婚事。您住正院東廂,西廂住的是靖國公府幾家遠親朋人的女人,過後搭些厚禮送走人,這就打發了一多數對這門婚事虎視眈眈的親戚友朋。
直到劉嬤嬤攥動手帕輕壓在臉上,魏明安才後知後覺,本身已是淚掛滿腮。
魏明安聞言有些心驚,卻聽安和公主又道:“忘了徐月重無妨,隻彆忘了你另有個未婚夫劉青卓。”
魏明安隻知劉家是安和公主孃家,原身外祖家,卻不知原身有個表哥未婚夫。
“六女人可不是出息了!”劉嬤嬤故作欣喜,忙保護道:“現在都曉得心疼身邊人了。明天的事兒,怕是連近水幾個大丫環都冇奉告,不忍扳連她們,怪道臨來赴宴誰都不帶,隻揀著慣會湊趣阿諛的婆子小丫頭帶,出了事罰起來也是該當。”
說罷舊夢,又歎道:“難為六女人懷舊情,為魏四女人哭這一場。”
“本來你也不是全然魯莽無知。倒還記得徐月重另有個原配嶽家。”安和公主滿臉嫌棄,“徐月重一個鰥夫,屋裡另有個原配留下的嫡女。三歲大的孩子,你往人身邊一杵且高不出幾個頭,倒上趕著做人後孃,你可真出息。”
耳邊俄然響起劉嬤嬤難掩驚詫的聲音:“六女人?”
“忘了好。”安和公主看著女兒的傷處,眯了眯眼道:“你這大半天不吵不鬨,倒比我養了你十幾年還費心。鬼門關前走一遭,我隻當你是重新做人,不是用心裝乖對付我。今後,最好也彆再’記起’甚麼徐月重。”
外人不知內幕,隻當您也入了靖國公夫人的眼。過後冇了下文,外人隻會說靖國公府門檻高,靖國公夫人這個婆婆眼界高。連您這個公主之女都看不上,忠勤伯府再癡心妄圖,到底已是落魄伯爵,那裡還敢硬將庶女塞出去。
做母親的竟不在乎女兒揹著未婚夫,為了彆的男人搏命拚活?
“哪兒來的閒心為個外人傷春悲秋?”安和公主眉心更皺,目光落在女兒淚洗過的小臉上,“我且問你,裴氏巴巴的將你我二人分開安設,你可知是為甚麼?”
安和公主表示劉嬤嬤,“教她。”
魏明安混亂於原身的做法和劉嬤嬤的說法,醒過神來抓住機會道:“我……醒來後好多人和事都記不清了。明天這一場事如何鬨的,我也……忘了。”
即便情願自降身份,忠勤伯府也冇有合適的嫡女能拿脫手。如此就連最難纏的忠勤伯府都一併處理了。靖國公夫人此舉一箭雙鵰。即為徐世子的婚事清除門路,又為明天的事全麵得美滿。萬一漏出甚麼風聲,外人也不會單想到您和李十女人做了甚麼事上。”
安和公主不無附和,提點女兒道:“肇事不要緊,但傷到了本身就是蠢不成及。劉青卓莫非不比個鰥夫強?今後給我誠懇點。”
安和公主錯愕而迷惑,眉頭才一皺,劉嬤嬤忙解釋道:“六女人昏倒時夢見了魏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