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愛卿,成白,你說梓璘甚麼時候能有動靜。”
範成白見隆順帝掩麵抽泣,如此失態,明顯是醉了,從速跪地請罪,“微臣失禮,請皇上恕罪,請皇上寬解,很快就會有鑲親王世子的動靜。”
眾來賓親朋見蘇乘跟範成白翻臉了,都圍到靈堂表裡。有講端方安慰的,有替蘇家鳴不平的,也有斥責範成白過分的,當然,也不缺看熱烈的。
“告彆。”範成白不等高公公把話說完,就跌跌撞撞往門外走去。
蘇乘壓抑肝火,儘量想客氣一些,“本侯不曉得你在說甚麼?範大人……”
“皇上富有四海,率土之賓,莫非王臣,誰敢有違聖諭?又如何曉得臣的不甘和委曲?”範成白連喝了幾杯酒,用一臉醉意粉飾本身的直接和不恭。
“皇上,鑲親王世子吉人自有天象,很快會有動靜,你是天下至尊,千萬不能輕論存亡。”範成白跪地叩首,邊哭邊說,絮乾脆叨欣喜隆順帝。
“愛卿,算了,彆說了,你是有情有義之人,但是造化弄人,朕能體味你的不甘和委曲。”隆順帝麵露哀色,緊緊握住範成白的手,一副同命相憐的模樣。
“高公公,扶皇上到龍床上歇息吧!”
“真的很快會有梓璘的動靜嗎?真的嗎?梓璘如有不測,朕就是死……”
蘇家停靈七日,下午該出殯了,上午來哭靈的親朋特彆多。
“那都是哄人的,天下人數朕顧慮最多,隻能委曲她,委曲她……”隆順帝自斟自飲,連乾三杯,“梓璘,朕對不起你,對不起她,對不起……嗚嗚……”
範成白向高公公慎重伸謝,說:“皇上很惦記鑲親王世子,馮統領按鑲親王世子辦差的線路,把華南省和中南省都尋遍了,應當去西南省找找。”
汶錦歸天的第六天傍晚,範成白帶了一罈好酒進宮,說是來給皇上送陣年佳釀。隆順帝見範成白鬱結於心,可巧他也愁悶,兩人同舉杯借酒消愁。
“嗬嗬嗬嗬……朕信你一次,三個月,朕就再等三個月。”隆順帝挽住範成白的胳膊,“朕曉得你是在安撫朕,朕歡暢,梓璘返來朕就放心了,放心……蘇家的事你罷休去做,你是脾氣中人,有情有義,朕會支撐你。高得來,你記著朕今晚說的話,明天朕醒來,你說給朕聽,朕醉了,好多年前……”
範成白的嘴角挑起冷傲的笑容,鋒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在蘇宏佑身上逗留了半晌,“蘇侯爺太汲引我了,蘇家已充足混亂,範某冇興趣再添把火。”
範成白冷冷道:“我再反覆一遍,我帶一個最該哭喪守靈的人來儘人之本分。”
現在,範成白連禮金都未奉上,就去了靈堂,這是對蘇家和程家共同的挑釁。
“明天是鄙人的兒媳出殯的日子,可貴範大人勞駕光臨。”蘇乘帶著幾名子侄迎上來,臉上隱含怒意,“還請範大人前廳就坐,保兒,帶範大人去前廳退席。”
禦書房表裡服侍的幾個寺人聽到隆順帝說出最忌諱的字,也從速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