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已死。他如遭五雷轟頂,一陣麻痹的痛在滿身伸展開來,那種痛,就象有一把癡鈍的刀子在一刀刀割著你,你卻感受不到痛的那種。
掌門這個模樣……
一種絕望之情湧上心頭,他慌亂地退後幾步,搖著頭盯著葉痕,冇有完成任務,葉痕是不會返來的,除非……除非……
田三爺也冷冷逼視著植擎天,一字一頓道:“雪兒在那裡?她是我的老婆,我要帶走她。”
六合會的武夫們目瞪口呆,麵麵相覷,這、這個……麵前這個款款密意的男人,是大家談之色變的植擎天麼?
“你看你,頭髮還未清算呢,這個模樣怎好出來見客?”丁雪尋粉臉染起責怪,聲音如叮叮咚咚的泉冬一樣動聽。她從袖中取出一把木梳,三兩下就把植擎天的頭髮理順,拿了一條帶子束起來。全部行動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越是飲醉越是復甦,明顯曉得夜夜在身下承歡的是玉姬,他卻不肯醒來,執意叫著她的名字。
植擎天挑眉看著陳近南,半晌笑了,“誰說我植擎天強奪人妻了?我的老婆與我自孃胎起就互換了訂婚之禮,姻緣天定,是三生三世的好姻緣。”言畢,鋒利的眸子落在麵色青白的田三爺臉上。
她的嬌小倩影,她的明豔笑容,她的一顰一笑,令他在醉生夢死中一遍各處懷想。
陳近南道:“我本日既然敢來,天然不把性命看得太重。”
白衣女子恰是畫中人。隻是真人比劃中人要靈動秀美很多,眉梢都是婉約的溫情,或者說,眉梢都是嬌媚的春意更得當。
在場的都是男人,不約而同感慨,怪不得當今兩大權勢的掌舵人都為她爭論,如許風韻綽綽的女子,也值得男人罷休一爭。
陳近南道:“冷血門將人藏在那裡了?是交出來還是我們出來找?”
他喝得爛醉如泥,夜夜將玉姬壓在身下,叫的倒是她的名字。
一句夫君,早把植擎天的怒意消褪得乾清乾淨,連帶眼中的殺意也消逝不見,心中軟成一池水,目光龐溺地脈脈看著敬愛的女子,那目光中的和順,那和順,能夠掐得出水來。
從不信到震驚,從震驚到狂喜,他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光著腳跑去找葉痕。貳心中狂喜,乃至健忘了葉痕的背主及越軌,興沖沖將葉痕從被窩裡抓出來喝問,王妃,她到底在那裡?
植擎天閒閒看著他,笑道:“再說,內人就住上山上,驚嚇了她,不是你們接受得起的。”最後一句,已暴露森寒之氣,模糊夾著殺意。
追風被掌風辟得跌出數丈,吐出一口血來。陳近南卻紋絲不動,頂風站立著,雙眼不屑地看著追風,“不知量力。”
追風夜魅齊齊看天,掌門這是睜眼說瞎話,不過掌門說冇見過就冇見過。
“夫君,到底產生了甚麼事?”丁雪尋來到植擎天麵前,誰知腳下一個踉蹌,幸虧植擎天眼明手快扶住,不然真要顛仆出醜了。
陳近南道:“既然如此,植掌門為何不讓我們上山去找人?”
一句話又把好不輕易停歇下來的陳近南氣得直瞪鬍子。
花夕拾也是神采慘白,大明滅後。天下門派都在尋覓寶藏,天啟年間的舊事也垂垂浮出水麵。固然不曉得當年慘遭滅門的顧、楊兩家是如何互換訂婚之禮,但曉得植擎天說的是實話,現在端看丁雪尋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