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尋猛地驚醒,快步近前失聲道:“你也是穿過來?”
蘭氏道:“本日一彆,不知何時才氣相見,阮姨有一個不情之請。”
蘭氏道:“那天我剛好回了孃家逃過一劫,當時我已懷了你五爺四個月的身孕,為了儲存楊家一點血脈,我的貼身丫頭蘭心代我而死。我死裡逃生,在邊疆被高麗國的八王爺救起,成了八王府郡主的奶孃,我現在的名字叫蘭心。”
“你不是?那你為何曉得這首曲子?”丁雪尋大失所望。
若不是當年冷血門收留,一個六歲的孩子想必早就不在人間了。
蘭氏的思路一下子回到天啟四年那年慘變,以楊家、顧家為首的東林黨人被害入獄,不久後楊家、顧家慘遭滅族,另有更多的東林黨人被滅門……
植擎天從衣衿內取出龍玉佩遞到蘭氏手中,低聲道:“睿兒入了冷血門,是大家談之色變的魔頭殺手,睿兒心灰意冷,談何結婚?……爹孃已經不在了,阮姨如有……悔意,大可收回……當年的承諾。”
植擎天吃驚地看著蘭氏,“阮姨,你是說這個玉佩……阿誰寶藏是真的?”
蘭氏壓下心中的痛,顧恤地撫著植擎天的臉,一個六歲的孩子,親眼目睹統統親人被殺,這對他是多麼的殘暴?這些年他都是如何過來,可想而知了。難怪他一身的酷寒,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
植擎天點點頭,“過二天我會派人送雪尋郡主歸去。”
“補好了?”植擎天督她一眼,接過衣袍一看便頓住,挑眉問:“這是甚麼?”
植擎天規複安靜,一樣難掩悲傷,“當年一個老仆搏命將我救了出來,厥後恰好碰到冷血門的殺手茶一笑,他收留了我。阮姨,那天我去了……法場,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了爺爺、爹爹、孃親、mm,另有……五爺,楊氏一族。”
植擎天從腰間取下一個木質腰牌交給蘭氏,“阮姨收好這個令牌。有了這個能夠隨時聯絡到我,還能夠自在出入冷血門總舵,冷血門根底深厚,冷血門的人會儘力庇護你,個任何人都不敢動你一根頭髮。”
植擎天難為情問道:“杜家……可靠嗎?”杜家是阮姨的孃家。他不該該思疑的。但杜家畢竟是個大師族,人多口雜。他曉得崇禎這些年來一向冇有放過杜家,若不是他在暗中庇護,杜家想必早就完了。
植擎天不解,皺眉道:“甚麼穿過來?”
植擎天不忍瞧見她臉上的絕望神采,難的耐煩解釋一下,“那天我在山中偶然聽到有人唱這首歌,感覺甚是好聽便不知不覺吹出來了。如何?你曉得它叫甚麼名字?”
“阮姨當年是如何逃出來?”植擎天打斷蘭氏痛苦的思憶。
蘭氏接過收好,叮囑道:“你千萬不要透露身份,免得引來不需求的費事,也不要來永王府找我,有事就去……杜家留個信兒。牢記,玉佩必然要收好。”
蘭氏顧恤地伸手摸摸植擎天的頭,難過的道:“傻孩子,阮姨怎會有悔意?不管你變成如何,你都是你娘和阮姨的好睿兒。我的女兒,是……是郡主……的丫頭,叫蘭拂曉,你不會嫌棄她吧?”
剛到門口就頓住,房內傳出很熟諳的簫聲,丁雪尋伸頭往裡探了探,隻見植擎天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吹簫,苗條的身影說不出的冰冷及孤寂。她猛地想起為何這首曲子這般熟諳了,本來是那天她在池邊哼唱的宿世風行曲,心頃刻間漏跳了一拍,木木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