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小聲催促,“永王妃,請你快點決定,奴婢逗留太久會遭人狐疑。花公子說,永王妃若還當他是朋友,就不要婆婆媽媽。”
巳時二刻,吳三桂緩緩走過景仁宮,遠遠看到大樹下一個宮女正在受刑,那麼有力的棍棒打在身上,硬是一聲不吭。他是外臣,固然在宮中走動多次,還是第一次看到宮女行杖刑。那種血淋淋的場麵,連他這個長年疆場殺敵的男人都感覺殘暴,還不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得痛快。
可長平為何要幫她逃出皇宮?丁雪尋略一思考心中一下子便瞭然。
次日在丁雪尋的忐忑不安中終返來了。巳時一刻,景仁宮連日來的沉寂被突破,門外響起了侍衛們齊聲存候的聲音。丁雪尋心中一驚,嚴峻地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
她又何德何能,讓他們甘心冒著生命傷害,冒著連累九族的冇頂之災,將她從這深宮中偷運出去?
長平可托!
丁雪尋咬著唇不說話,平生第一次如此糾結肝腸。
這一日,宮彆傳來女子的細語聲。這就象夏季的冷落酷寒裡呈現了一絲朝氣,丁雪尋敏捷從門縫看出去。是長平的侍女伏苓,正悄悄往侍衛頭子標袖子裡塞了一張銀票。
她神情無悲無喜,沉默不語,靜如止水,安之若素,任由光陰悄悄地培植著姣好的容顏。
丁雪尋舌根就壓著個“好”個,可不管如何就是說不出口。
公公矜持在乾清宮服侍,見多識廣,朝吳三桂道:“這個永王妃但是個響鐺鐺的人物,傳聞她為大明籌軍款,連續演了三晚阿誰叫甚麼來著?哦,叫花腔滑冰,那場麵真是人隱士海,場場都爆滿。”
伏苓是長平身邊的首席宮女,最善於察顏觀色,替丁雪尋做了決定,“奴婢明日巳時三刻隨公主過來,永王妃心秘密有個籌辦。”
食盒裡一共躺著七個包子,一個特大號的大包子躺在食盒中心,彆的六個小包子包抄著它,大包子上鑲著一朵都雅的荷花。
丁雪尋拿起大包子掰開,內裡果然夾著一張小紙條,是短短十二個字:“巳時三刻,神武門見,長平可托。”
公公瞟了一眼,小聲道:“打到打不動為止,打死打殘是常有的事。”凡是這類杖刑,普通是對低等的宮女利用。打死就打死了,冇有甚麼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