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三十二口,一個不留。萬貫家財,悉數充公。”
叫她如何不恨?
海雲舒彷彿瞥見那兩人笑得彎下了腰,還邊笑邊說:“瞥見冇,那墳堆兒就是你的好兒子。”
她本來也是宛平數一數二的美人,是因生子落下病根,多年服藥,才導致身材浮腫,臉上有暗瘡。
“你說甚麼?”
鬨出性命,本是要報官的。
小小的墳包上雜草叢生,孤零零的。
直到有一次,琮兒不謹慎碰碎了珂兒家傳的玉佩。
程子楓此時醜態畢露,全然忘了本身曾經在海家搖尾乞憐的模樣。
海雲舒瞧著這對兒狗男女,眼睛快撐出血:“程子楓!琮兒但是你的親骨肉,虎毒還不食子,你這麼殘害他,你喪儘天良!”
本來,這裡埋著的,纔是她的親生骨肉!
她總愛說甚麼庶子不能僭越嫡子,要罰琮兒跪宗祠,逼他乾臟活累活,隻給他吃剩菜泔水。不幸琮兒小小年紀,渾身高低竟冇一處好皮肉。
數月前放皇榜,珂兒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如此光榮,旁人都道海雲舒這做母親的總算是苦儘甘來。
現在想想,真是天大的笑話。
再厥後,程子楓陣前投敵。
“莫非我還會替那野男人養孩子?會讓這野種做東昌侯府的世子?”
海雲舒笑得癲狂:“好啊,你們倆一個狼心,一個狗肺,倒是天底下絕然的一對兒。”
白師師也是掩麵而笑:“姐姐,你還當本身是宛平第一美女呢,照照鏡子吧,這十幾年的藥喝下去,你的臉是好不了了。”
這才保下了白師師一命。
“想讓我給這賤人騰位置,做夢!程子楓,你要敢休我,海家的錢,你一個子兒也彆想碰。”
白師師撩開碎髮,挽上程子楓的胳膊,媚然一笑:“姐姐,珂兒不會來了。mm還冇來得及謝姐姐,替我養出了個探花郎好兒子。”
海雲舒腦袋嗡得炸裂,一陣寒氣自後背竄上天靈蓋。
一塊風化的石碑,年久失修,上麵恍惚地刻著——愛子程琮之墓。
是海家被侯府的花言巧語矇騙,不吝毀了和江家的婚約,讓海雲舒帶著十裡紅妝,填了夫家的虧空,救侯府於水火。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