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識相道：“請！”

上得三樓，掌櫃的接過伴計遞過來的溫玉九龍佩，笑道：“便是不來送錢，這溫玉九龍佩也高過那些代價。”三樓伴計捧道：“難怪掌櫃的一向不說代價。原是打了這個主張。”掌櫃的笑笑，把九龍佩謹慎的放進袖口，叮嚀道：“上了閘板，你們明天也得了些外快。給你們放半日的假。明早兒早些來。”伴計笑嗬嗬的應了，一陣風似的跑了。

王曉桃再取出來，就成心不拿玉李了。先是拿了顆桃子，王曉桃一邊啃，一邊眸子滴溜溜的不住的看柳識相。柳識相眼看著她快啃完了，又伸手錶示。王曉桃便將如狗啃的普通的桃核遞給了他。柳識相兩根手指輕拿著這桃核，哭笑不得道：“此乃亂霞。也是仙種。固然不是落地生根，但就這一個桃核，如果一旦在人間發展，必然會引些費事。”王曉桃掏了條帕子，給本身和柳識相擦了擦手指。她用帕子兜了在羽士那弄來的每樣果子一樣一個，捧給柳識相看。柳識相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隻道你機遇偶合得了玉李和亂霞，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另有飛雲，這是流光……”柳識相一個果子一個果子指給王曉桃熟諳，“晶碧、青沙、章華……嗯，這個是淺顯的桃子。”王曉桃嘲笑著將淺顯的桃子拈了出來，惡狠狠的吃掉，惡狠狠的把桃核砸向街角。

隻聽柳識相笑道：“公開兄！百年未見，想不到入了道家門？”

掌櫃的站在窗前，對著日光細細的看。樓下，王曉桃和柳識相雇了一輛牛車，車上拉了滿滿數箱子的金元寶。王曉桃愁悶的看著已經上了閘板，較著關門拒客的金飾樓。轉頭她問柳識相：“這是甚麼意義？阿誰玉佩纔是寶貝嗎？”柳識相掩住嘴唇，咳嗽一聲，忍住笑，才道：“冇有。俗人把阿誰當寶貝。那一個玉蟬，我們拿九龍佩換，他們實在虧損。隻是世人多不識寶。”王曉桃聽了，忍不住拿出來兩隻玉蟬，對著陽光眉開眼笑。

柳識相奇道：“不知是何怪事？我們佳耦二人並不曉得。”

兩人還在那邊客氣，王曉桃在柳識相身後忍不住腹誹道：“這破羽士最不是好人了！轉頭非得細心給柳識相講講！”

隻聽得“大膽！”一聲，正在用心說話的二人抬眼看去，一個青年羽士腰裡彆著把拂塵，肝火沖沖的正在拿個白布帕子擦鞋子。

從裁縫鋪出來，王曉桃和柳識相都換了一身穿戴，固然不是頂級的料子，起碼也都是上等的絲綢，總不會再讓人家拿最次等的玩意忽悠了吧？兩隻玉蟬在王曉桃的對峙下，由裁縫鋪的徒弟打好了絡子，和柳識相一人一隻腰上掛了。王曉桃又順手從袖子裡掏了把象牙骨的白紙摺扇，塞在柳識相手中。

羽士笑道：“那裡話來？”話鋒一轉，又道：“長安城裡比來有件怪事。你們伉儷二人但是為此而來？”

羽士道：“請！”

羽士眼尖，一眼便和王曉桃對了個眼神。王曉桃倉猝把頭縮到柳識相身後。隻聽羽士哈哈大笑道：“柳公子妻還是這般風趣！”

柳識相笑道：“內人非常活潑。公開兄莫要見笑。”

羽士笑道：“不若找個酒家，沽上一爐酒？”

羽士笑道：“小商河一彆，百多年了。前幾日去你家，竟都荒廢了。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