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瓶。”

“現在腦袋還昏不昏啊？”

“這裡病房咋都一樣呢？那麼多房間可讓我一頓好找啊！”

古亦晨看著四五六手上捏著的錢眸色一暗，以手掩目，有些看不下去，從兜裡取出一張信譽卡，又在病床邊上的櫃子裡摸出筆和紙，手寫了個號碼：“這是銀/行卡和暗碼，我不想吃的太差。”

百無聊賴的拿了起來，字寫的有點放浪形骸，但是也還是能夠辯白得出寫的大抵是甚麼內容，比起大夫在病曆本上寫的狂草好認很多。

“好嘞，得令。”四五六綻放他那副天生的奴相，歡暢的接過本子。

“……這本子是剛一個保潔小妹留下的，你幫我去找找她，個子小小的，紮個雙馬尾，笑起來有兩小酒窩的，找到了就把這本子還給她，她剛不謹慎落在我這的。”古亦晨朝四五六揚了揚手裡的條記本，趁便把這神煩犬投胎的話嘮支開。

“嗨，你個保潔小妹又偷穿讓你洗的護士裝，我說如何找半天找你不到，又在這邊胡亂給人看病，前次亂給病人打胰島素，害的病人血糖太低差點搶救的事你給忘了？”一個穿戴白大褂，身材苗條，戴著無框眼鏡，長的非常禁慾係的大夫，手捧檔案夾斜斜的倚在門口朝著那護士吼道。

隔壁床鋪一個大爺正被值班的護士扣問狀況，量血壓和脈搏，在小本子上記錄了下，頓時又推車向他走來，衝著古亦晨笑，暴露兩顆小虎牙。古亦晨共同的伸出另一隻冇手傷的手臂。護士冇有立即給他測量，而是歪著頭盯著古亦晨的頭部紗布。

村莊裡的人說他真是個喪門星，村莊裡的人說他就是隻白眼狼，村莊裡的人還對他說:“走吧，你該去內裡的天下看看，你性子野，或許那邊更合適你。”一村的人湊了一張車票，塞給他一個子虛烏有的遠房孃舅的地點，把當年阿誰十三歲的孩子打發上火車，今後他和村莊之間的情分被完整拾掇無遺，回身，成為一個冇有故鄉的人。古亦晨握緊拳頭，不準本身向任何人低頭，卻扛不住突如其來的和順，像是喝了他那鍋熬了十六年的苦稠中藥後終究吃到了一顆糖，雖杯水車薪化不去影象裡的苦，卻有留在舌尖的一抹甜。

“走吧，小結巴。”也不曉得是不是幻聽，那腔調竟然讓人感覺有些含混的意味。

紙上鮮明寫著安羽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