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棠把重心放在側枝上,突地在那做了手腳的枝椏上一踏,斷枝忽地砸了下去,她用心呼了一聲,“哎呀,好險!”
待小夕倉猝退出喜殿,這句話在殷寧心底清脆地迴盪起來。
顧清棠笑道:“有我在這裡,公主定是安然的。”決計說重“安然”兩個字,她走近了殷寧,細心看了看她的神采。
“本宮冇胃口,你走!”
顧清棠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整了整白底青紋的官服,笑道:“嗯,但是公主在放紙鳶?”
顧清棠瞥見了小夕額上的盜汗,從懷中摸出一塊帕子,親手給小夕擦了擦,“是甚麼讓你如此……熱呢?”
顧清棠看得內心悄悄發笑,趕緊從梨花樹上趴下來,沉聲對小夕道:“你去幫公主撿紙鳶吧。”
殷寧笑問道:“駙馬如果肯效力的話,本宮有賞。”
“你……”殷寧隻感覺有些慌亂,她忍住心底的悸動,也忍住心頭對顧清棠的討厭,說出了彆的一句話,“駙馬,你返來了?”勉然一笑,竟是那般水靈動聽。
“啊!駙馬本來是傷了,纔會……”小夕回想昨夜幾位宮娥姐妹說的話,本來駙馬身材甚好,隻是被公主傷了某個處所,纔會……纔會……
“駕!”
顧清棠臉上酒渦一深,“賞甚麼?”
顧清棠走到了樹杆邊,拍了拍樹乾,作勢籌辦要爬樹,暗中警戒地看了看樹蔭下的草隙,當瞥見了此中殘留的碎末,心中已經瞭然,這棵梨花樹小公主到底做了甚麼手腳。
“拿著,本身擦擦。”顧清棠將帕子遞到了小夕手中,身子便與小夕錯身而過,徑直走向了殷寧。
殷寧仰起臉來,眼底已噙了一片淚花,“如此戲弄本宮好笑麼?”
殷寧神采一沉,看著籌辦好的統統似是又被駙馬給粉碎了,萬千委曲隻能硬生生地憋在心底。
“公主,你如果再鬨下去,隻怕陛下也不好做啊。”顧清棠緊緊牽著殷寧的手,微微一笑,“公主無妨先想想,如何能幫陛下多分憂解難一些?我可駭寄父忍不住為我出頭,到時候受懲罰的但是公主你,難過的但是陛下啊。”
“嗬嗬,日頭也不早了,公主該與我一起用午膳了。”
殷寧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指甲忽地在線上一掐,紙鳶刹時隨風飄遠,她驚呼了一聲,“啊!本宮的紙鳶飄走了!小夕……”
“但是被嚇到了?”顧清棠想去一探她的額頭冷暖。
“疼?他纔會疼呢!”殷寧低喃了一句,恍然反應過來小夕口中的疼是甚麼意義,隻感覺雙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年太尉點頭笑道:“好,你也該回駙馬府了。”
殷寧恍然道:“你娶本宮,本來是……”她強忍住了要說的話,心頭卻冷冷道,“本來是為了禁止皇兄借勢大車,好讓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奸佞持續為禍朝堂!”
佞臣!就算生了一張好麵孔,還是是佞臣!
顧清棠故作當真地想了想,臉上的酒渦因為含笑再次旋了起來,“一是因為不想公主作為政治籌馬嫁與大車,二呢?”顧清棠隻是笑了笑,將話換做了彆的一句,“這朝堂上大人們把戲實在是讓人倦乏,多公主這每日樂一樂,這腦筋也不至於生鏽。”
“我看看自家媳婦,那裡猖獗了?你我……但是有白巾落紅為證的……”
顧清棠用心走近了殷寧一步,近在天涯,極其含混地深深嗅了一口,“公主本日好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