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遠頓了頓,“回稟皇上,此女乃是葉國公府葉四女人,其父是葉長風,多年前曾任過太子少傅。家父與葉伯父少年時便交好,草民與葉四女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那就好,等下彆胡說話,不曉得如何答話就沉默,彆衝撞了聖上。”葉長風再三叮嚀,“記得,你若說錯了話,掉腦袋的不止是你爹,你娘另有弟弟們,都要受連累。”
明天,葉長風一大早便起來了,沐浴焚香後在家悄悄地等待著,聖旨傳來的時候,他早已籌辦好,卻未曾想皇上一併召見了濛濛。
祝北歸聽了,隻感覺事有蹊蹺,一樁平常的婚事,既然已經訂婚,又那裡會需求他賜婚?如果為了麵子,這宋懷遠也不是目光如此短淺之人。
父女二人入了禦花圃,此時正值春日,園中百花齊放,風景惱人,但是父女二人都偶然賞識,葉如蒙更是不敢多看一敢,隻緊緊跟著葉長風。
宋懷遠笑意加深,眸色和順,“雖無國色,更勝天香;雖無蕙質蘭心,卻深得我心。”
祝北歸擰眉,“那你可有承諾過回祿的提親?”
祝北歸沉默,手一揮,命內侍收起棋盤,他一隻手肘撐在白玉石桌上,看著仍跪在地上的宋懷遠,雙目略有嚴肅,“你是說,葉長風已經承諾了你的提親?但是朕如何記得,這葉四女人彷彿是鐘情於融兒的?”
方纔在府裡的時候,他爹也是一臉莫名其妙,這會兒神采倒是深重起來了。
葉如蒙趕緊點了點頭,又有些獵奇,抬高聲音問道:“爹,你是不是曉得皇上找我們甚麼事啊?”
祝北歸想了想,“宣葉長風速速入宮。”
葉長風抬開端來,安閒不迫道:“回稟皇上,小女已經許給了新科狀元郎——宋懷遠。”
“微臣不敢欺瞞,客歲宋懷遠上門提親時,微臣便曾承諾過他,若他能連中三元便將小女嫁與他為妻。所謂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微臣亦不敢背信棄義。”
宋懷遠心忽地一跳,定了定神,穩妥落下一子,暖和一笑,“聖上請看。”
祝北歸有些難以瞭解,他侄兒回祿麵貌出挑,出身崇高,雖文不如宋懷遠,可武倒是遠勝於他的,他清楚,他這侄兒的武功與暗衛不相高低。再者,融兒從政辦事來講,也是個勇敢斷交之人,莫非是這葉長風嫌棄他性子古怪?也對,這侄兒娶了人家女人,也不知會不會與人家同房,像葉長風這麼疼妻女的,想來是怕女兒嫁疇昔守活寡吧。如此相較,這宋懷遠倒是最好人選了。
祝北歸點了點頭,“此事朕記得,葉家女一日三家求,都傳到宮裡來了。想來這葉四定是國色天香,蕙質蘭心,才引得你們三人搶先求親。”
“謝皇上。”二人起家。
入宮後,寺人們領著父女二人快步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宮中,禦花圃,千秋亭。
寺人聞言,朝亭外告之,“聖上急詔,宣葉長風入宮覲見。”
葉長風麵龐鬆散,低聲叮囑道:“濛濛,等下爹說甚麼就是甚麼,不要辯駁。記得,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見天子猶疑,宋懷遠道:“皇上,此事非三言兩語能說清,不知皇上可否請葉伯父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