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君擰著眉，“你是不是放棄得太等閒了？”

“你熟諳我們團的楊教員，她年青時也是蜚聲業內，結婚後退居二線做教員，帶出我如許的門生。她能走的路，我不能走嗎？”

“試過跳舞嗎？規複環境如何樣？”梁碧君曉得她一向在做複建。

“除非你們承認當時你們做錯了，不然在我這兒，永久翻不了篇。”

“我跟傅聿城熟諳也快兩年了，來往一年多，我不覺草率。”

“師姐常常翹課？”

梁芙捏著勺子，把碟子裡剩下的蛋糕一點一點攪碎，笑說：“我籌辦當教員去了。”

梁芙去冰箱裡去拿出明天冇吃完的栗子蛋糕, 端過來在梁碧君身邊坐下，往她茶杯裡看一眼，泡的應是碧螺春。搶過來抿一口, “嘖”一聲，吃過蛋糕的舌尖隻嚐到苦。

暮夏不算太熱的傍晚，她穿雪紡料的短衫，複古款式牛仔褲，長髮編成一股辮，拿紅藍相間的綢巾係在尾端。她是朝霞最素淨的那一抹，來往門生推著自行車，總要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她幾眼。

屋裡章評玉喊，她應了一聲。提上塑料桶，把雜草傾倒進渣滓桶裡, 一邊脫手套一邊回屋。

“想吃甚麼？”

便持續今後繞，離那些還燃著燈的課堂更遠，繞到一條清淨無人的冷巷，過牆柳下停著老式自行車。兩米多高的一段紅磚裸牆，牆麵上讓無數人的鞋尖撞出淺淺的坑。

梁芙蹲在地上拔草, 膠鞋手套全部武裝，頭上扣一頂海灘旅遊常用的草帽, 帽簷下素淨的臉上沁出汗珠。

“……你是說炸雞？”

梁碧君是很少活力的，她年過不惑，明白活力除了把事情推向更難處理的糟糕地步，於事無補。她對婚姻和愛情已然冇有執念，也不以為本身合適做母親，但對梁芙她有超出姑侄交誼的寵嬖。

梁碧君核閱著她。

日記本是硬殼，封麵印刷老練圖案的卡通圖案，有些年代的東西了，翻開來紙張脆黃，很多筆跡已經洇滅恍惚，殘留的是拿碳素鋼筆寫的那些。

“瞧瞧你現在有多老練，我都不屑辯駁你。你小時候吃那麼多苦為了甚麼，一點困難就能把你打倒？”

梁碧君把那日記本往她懷裡一扔，站起家。這番話已經冇有談下去的需求了，她決定建議梁庵道幫梁芙聯絡心機大夫。

十歲的梁芙有弘願，愛做夢，上課不聽講，從雜誌裡剪下標緻貼畫，一張是舞裙，一張是婚紗。她發憤做天下上最好的舞者，和最幸運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