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柳軒賦說:“慕灼華,你可知,我與他共用三魂七魄,命脈相連?要我魂散,劃一於他的魂散,隻要他死,我纔會死!你究竟做了些甚麼,他竟會甘心自散魂元?莫非隻為了殺我嗎?”
聞言,柳軒賦抬頭一笑:“哈!我會讓你曉得,我到底是不是柳軒賦!”
柳軒賦的麵龐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慘白,表麵清楚的側顏幾近完美,卻被那抹慘白袒護了統統色彩,讓人見了,心中為之一痛。
柳軒賦聞言,咬牙切齒道:“莫要用你們上神的兼顧術來做推斷。你若不信,固然去找找他,他現在,眉心應當也刺進了一根彙陽針,正籌辦運功散魂!你現在解纜,或許還見獲得他最後一麵。嗬!人竟然能夠傻到這類程度,為了你慕灼華,這一世,還不敷苦嗎?現在為你而死,又能挽回甚麼呢!慕灼華,你不會曉得,我有多恨你!”
聽出柳軒賦話中有些不對,慕灼華心生迷惑,走到柳軒賦身側,問道:“你如何了?”
“難忘情殤,癡等成灰,生之無念,容顏蕉萃……”
“姻緣樹下,三生石前,吾早已刻滿思戀,擺佈,這份執念,汝已是逃不過了。”
“此生若難求分身,唯願來世成其美。”
按柳軒賦所說,將銀針刺進他的墮仙印中,再以冰心訣封住他的經脈,不敷一刻鐘,他就會魂飛魄散,骸骨無存,可當下看來,這銀針的功效不過隻能將靈魂逼出肉身,底子不能使他魂散。
再不相見嗎?
柳軒賦一笑,隨即手腕一個翻轉,手中墨玉摺扇化作墨玉長刀,斜至空中:“那就領教了!不過,我柳軒賦的命,可不是那麼輕易取的!”
然柳軒賦接下來的一段話,讓慕灼華聽了,隻感覺如五雷轟頂!
慕灼華點頭道:“自散魂元?兼顧如何會與本體命脈相連!”
但聽柳軒賦這一席話,確切是看破了很多事,如此,慕灼華倒也欣然。
想到方纔那一陣冰雨,想起冰雨過後眉心處的刺痛,如果彙陽針,這統統就都解釋的通了。這彙陽針,乃是道門秘傳寶貝,此針雖不具有殺傷力,但其可化為無形、傷人於不備,且此針對墮仙者的靈魂有著極強震懾功效,墮仙者一旦被彙陽針刺中墮仙印,靈魂必定出竅。
就在此時,忽聞身後一陣陰風颳過,慕灼華足下一陣發力,刹時躍至一旁。回神一看,麵前恰是那一身繡著麒麟斑紋的玄色華服,恰是那一抹苗條均勻的身影,恰是那手持墨玉摺扇的翩翩男人,嘴角微揚,笑得攝民氣魄:“嗯,竟這般等閒被你躲過,不差。不知灼華上神此來何意?莫非是想取我性命?”
白衣俊郎伶仃桃林中,麵龐欣然,雙眸微眯,似是憶起內心深處最為貴重的回想,嘴角不自發的揚起,薄唇輕啟,喃喃低語道:“吾操琴,樂律悄悄,風微起,癡望汝之衣袂翩飛。”
而慕灼華此時,倒是墮入了利誘。
不管如何,先找到柳軒賦的兼顧並將其撤除纔是首要,結束以後,她還要趕去明月巔,與世人申明環境,以保柳軒賦的安然。
“我柳軒賦這平生,隻要兩個心願。一個是修成上神;另一個,就是能與慕灼華一同相守在桃源中。可惜這兩個心願,從我墮仙成魔那日起,就都不成能實現了。”柳軒賦還是昂首看著夜空,神情淡然,好似在報告著一個長遠的故事:“與你同修的那些年,是我此生最歡愉的光陰,我一向想著、惦記取,盼望能回到那樣的餬口。這幾日有你相陪,我也算了結心願。接下來,也該輪到我為你做一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