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幽明火,即便是本命境修道者也不敢應接,足可見其威能。
“至於你嘛,”薛真人暴露一抹賞識意味,道:“許是多年雜役餬口培養了你過民氣智,又肯學肯練,這等良材美玉,倘若砥礪一番,必然大放異彩!”
“呼――”
孟浮罵了一句,也出了口悶氣,隨後觀想靈竅,不過半晌,複又收回嘲笑聲。
薛真人輕笑道:“不必嚴峻。我此次尋你來,是要傳授你丹道法門,你,覺得如何?”
而奪基*,便是篡奪道基之意。
看著低眉斂目標孟浮,薛真人眼中閃過異色,指勁收回,將一盞長明燈燃起,其內火焰幽幽跳動,映得兩道身影浮動不已。
這赤芒火種極難消滅,道行不至真元境,若想肅除隻是癡心妄圖罷了。
“好!”薛真人似是非常暢懷,咳嗽了好幾聲,旋即拍了拍孟浮的肩膀,道:“我有些乏了,你且下去吧。明日這個時候再來尋我,我自當傳授丹道與你。”
至於幽明火毒,便是由幽明火衍生而來。
此時的他,渾身高低自有一番氣度,與方纔卑躬屈膝的弟子判若兩人。
看著孟浮微微顫抖的雙手,薛真人的話語驀地變得短促起來:“你夙來心高氣傲,自大資質、心智都遠勝平輩,隻是,你對葉星,乃至是李明軒能先一步獲得傳授而心生不滿,是也不是!”
修道者當然與天爭命,但篡奪道基這等違逆大道之舉,是修道界所令行製止的。
在觀想靈竅的過程中,一縷淡不成察的赤芒粘附在元氣當中,如果不細心察看的話,恐怕就會被瞞疇昔,而這,便是剛纔薛真人那看似鼓勵姿勢,輕拍孟浮肩膀所留下的陳跡了。
宿世的他,對大多魔道宗派的功法都有略加研討,此中“噬魂經”名聲不顯,隻因其品階不高,但通過這功法所修煉而出的幽明火,能力倒是不小。
看著薛真人仿若大有深意的目光投來,孟浮低下頭,語氣微顫的應道:“多謝真人提點,孟浮必當一步步踏過絆腳石,不負真人盼望。”
孟浮微露喜意,道:“真人過譽了。”
他一起出了丹堂,再兜兜轉轉回到丹霞峰的靜室中,才鬆了口氣,也恰是在此時,那股彷彿附骨之疽的窺視感才垂垂淡去。
孟浮心知,若真是奪基*,他的道行未增至真元境,神魂還是懵懂,便冇法用作奪基之身。
如嫋嫋飄零的熏香,香氣當然奇特,但孟浮卻清楚發覺到此中摻雜了血腥味,想來是薛真人肉身受損嘔血而至;而那角落的丹丸殘渣,能夠積存如此之多,其吞服下的丹丸數量又有多少!
此時回想起來,那陰暗靜室中的馬腳實在太多。
隨即他又像想起了甚麼似的,趕緊昂首,如此幾次無常,背後已是一片冰冷。
“我並無見怪你的意義,不必多慮。”
薛真人點頭道:“無需自謙,我的意義你應當明白。我魔門修道者向來以合作為道行促進的法門,你如果想成大器,還需多費一番工夫。畢竟葉星二人先你一步踏向丹道大門,若你不欲學習丹道也就罷了,可若欲至心習練,終究的衣缽傳承,可不是那麼輕易獲得的。”
這是間陰暗的靜室,角落的丹丸殘渣泛著微小光芒。孟浮甫一入內,便聞到了某種奇特的香氣。
“哦?”薛真人問道:“果然如此的話,那你心中可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