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林渠目光灼灼的望來,饒是孟浮早已有了八百載的經曆,也不由心中暗驚。
孟浮稍稍寂然,道:“不知林兄意欲謀取多麼官職,固然道來,孟某自當竭儘儘力,助林兄一臂之力。”
腦中思路一轉,孟浮將恰到好處的驚容收斂起來,暴露大有深意的淺笑,道:“倘若林兄能夠在大燕朝謀個一官半職,鄙人鄙人,願助林兄成事!”
“不想這林渠竟另有在大燕朝為官的籌算,看其麵龐高雅,言談舉止非常不俗,想來也有幾分真才實乾。尤其寶貴的是,其道行已臻至法相三重,即便放在大燕朝中也是不減色於2、三品的官員,自保之力綽綽不足。”
以九品中正製設立朝廷官職,雖無凡俗那般科舉或武試,但遴選人才也自有其奇特之處。
孟浮心中暗思道:“大燕朝的權勢果然比青城州的浩繁宗門強上很多,單是這元脈的品格便令民氣驚,看來靈溪州有聚星尊主的存在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如此的話,我此後行事還要愈發謹慎,以免招惹到強大存在的重視。”
見著林渠大步邁去的模樣,孟浮點頭髮笑,可此時腦中靈光一閃,卻浮出了這麼一個動機:
大理寺卿雖為正三品,距正1、二品的官職有著不小差異,但是在實權上卻猶有過之,究其底子,乃是因大理寺卿是大燕朝三大司法長官之一,與禦史、刑部尚書同為正三品,是把握大燕刑獄的最高長官。凡是大理寺所理之刑獄,審刑司均複詳議之。
“賢弟此話但是當真?”林渠笑容微斂,正色道:“吾見修道界日趨狼籍,卻無似凡俗那般拘束,是覺得不成冇法束縛。為兄欲當那大理寺卿,賢弟覺得如何?”
更何況,大理寺卿牽涉的權勢極多,此中的好處糾葛更是驚人,說不得還要與奪嫡一事掛中計,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孟浮能夠鑒定,林渠所謀之事失利的能夠性,極大!
“孟賢弟不必擔憂。”林渠微哂道:“即使為兄欲得那大理寺卿的職位,也不是那無腦莽夫。賢弟不必多慮,為兄天然敢放言,天然心有成算。哈哈哈……”
倏爾,六方傳送陣的乳紅色光芒突然亮起,一行人的身影漸至消逝不見,而大燕朝中,多了數名來自各地的修道者,誰也不知,在接下來的百年間,此中一人,攪動了多麼壯闊的風雲變幻。
孟浮考慮半晌,非常意動。他此生步步為營,至現在修煉僅數十載便已有了法相境的道行,隻是為了應對此後的修道界大劫,戔戔法相真人,卻也算不得甚麼。眼下來到這大燕朝,雖說貳心中早有成算,但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但倘如果以成為林渠幕僚的身份涉足於大燕宦海,不但自在很多,且能夠藏身暗處推波助瀾,於他所謀之事裨益甚大。
他這話說得明白道得清楚,倒令林渠眼中笑意更甚。千裡迢迢奔赴靈溪州,林渠為了獲得傳送到大燕朝的資格,也實在支出了很多代價。現在為了在大燕朝安身根底,少不得要招攬一些門客幕僚之流來加強己身氣力,不然縱使他道行更加高深,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於他而言,並非最好體例。
……
傳送後,孟浮與林渠連袂同業。此時已是華燈初上、月明星稀之時,兩人行至護城河旁,見河中元氣模糊,竟是不減色於五品元脈,孟浮不由讚道:“這大燕朝的都城薊城倒真是非同凡響,眼下還僅是在薊城的核心便有如此豐沛的元氣,如果進入薊城中,想必當有七品元脈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