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長出了一口氣,事到現在,不但全了他的情意,也算梁業大仇得報。
“嗯?梁業!”
……
薛真人淡淡道:“明日起,到丹霞峰丹堂做事。”
“這下子糟了!”
那另一名丹堂弟子葉星的反應實屬普通,加上年紀不大,明顯對此事毫不知情;
不久,薛真人親身前來,更以多重法門震懾、查探劉路,終究導致如此結局,不得不令人感喟。
幸虧此時這具身軀的靈竅資質隻是平常,固然道行進境快了些,想必也不會引發思疑。
緩了口氣,劉路暴露病態的笑意,道:“你們看,他死了!煉氣五重的修道者,又跟從真人學習瞭如此久的丹道,連泣血丸溶於茶水中都無半點發覺,他合該身隕!”
宿世的孟浮在敞開靈竅後便分開了玄魔宗的權勢範圍,與梁業的點滴情分也早已煙消雲散,可現在時過境遷,他重生而來,卻不測的產生了這等事。
好笑劉路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這一重。
先是林姓弟子身隕,再是丹堂梁業被毒害,繼而劉路負罪身亡,短短兩月,便是三條性命消逝,而埋冇在暗處的毒害,又該是多麼的觸目驚心!
“你與梁業瞭解?”
薛真人目光在跪倒在地的兩人身上一掃,看似偶然,可孟浮卻清楚發覺到了一股奧妙而隱晦的顛簸稍縱即逝,神采微動的同時,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嘴角溢血,經脈破裂,身軀卻變態的紅潤,這統統無不指向了“泣血丸”這一大名鼎鼎的丹藥。
果不其然,一股壓抑的肝火頃刻間便將一眾弟子覆蓋在內,薛真人冷然道:“葉星,劉路!”
泣血丸其形圓潤,光彩素淨,本就是以諸多補血靈草煉製而成,加上劉路將切開的半粒泣血丸放入茶水中,無形中也就感染上了泣血丸特有的紅斑粉末。
有了葉星在一旁作證,梁業不測身故之事,隻消略加粉飾便可疇昔。
孟浮與李明軒均是麵色一滯,看著薛真人帶著葉星飄但是去的身影,不由對視一眼,暴露苦笑。
孟浮一時候竟有些恍忽,模糊感覺本身重生之事,必然會引發一係列的風波,而這,倒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道途多艱險,為了好處,為了仇恨,修道者間的爭鬥從未停歇。宿世的他修道八百載,縱觀道途沉浮的芸芸修道者,此中殛斃鬥法屢見不鮮,詭計算計也是等閒,若非孟浮機遇不淺,早已落了個半途殞身的了局,又何能參與到終究的蒼穹星閣之戰?
孟浮垂首而立,不敢有半分不敬,而其他弟子在“薛真人”三字出口後,麵色刹時變得煞白,由此可見“薛真人”這三字於他們而言,較之猛虎野獸的威脅,猶有過之。
再察看兩名丹堂弟子的反應,即便劉路心智不低,可畢竟城府再深也有個限度,些許非常的神態或許不敷為憑,可落在孟浮眼中,倒是極大的馬腳。
孟浮對此確信不疑的原因,便在於現在隕落的這名弟子,其名為梁業。他與孟浮同時上山,可報酬倒是天差地彆,一者雜役,一者煉丹孺子,光是那修道者的身份就令人欣羨,更彆提在丹堂另有幾分油水可拿,實在是個肥差。
可劉路雖是悲傷之態,但眼底偶爾閃過的詭譎及恨意,令重生而來的孟浮等閒的掌控到了此中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