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金戈鐵馬的殺氣已消,大漠孤煙夕照的詩意未散,數不清的唐詩漢賦、華彩篇章,仍舊熠熠生輝。
他雙手合什行了一禮,接著翻開手掌,笑著對皮膚烏黑的伴計說道:“貧僧是削髮人,身無長物,除了手中這塊碎銀,施主如果能在我身上摸出彆的財物來,定是佛祖顯靈。”
李夢龍鵠立在龍門堆棧前的沙地上,望著暗淡夜色裡隨風飛舞的酒旗,濃濃的汗青氣味劈麵而來。
李夢龍到來後,堆棧內的鼎沸的人聲彷彿也小了一點,幾道隱蔽的視野從窗戶邊、牆角裡窺測過來,將他重新到腳看了一遍。
不曉得不覺間他的手悄悄的在李夢龍胸口、腰間、衣袖掠過,凡是能放財物的處所被他幫襯個遍。
無儘沙海中,螞蟻似的黑影緩緩挪動,一股股的旋風,打著旋兒把黃沙卷地漫天飛舞,滾燙的氛圍的確要把人烤熟,黑影不時停下,拂去發間的風沙,偶爾拿起腰間的葫蘆喝上兩口水。
伴計聞言一滯,公然不再多說,將毛巾重新披上肩頭,頭也不回地朝著櫃檯走去。
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沙丘綿綿起伏朝著天涯延長,茫茫黃沙漫天飛舞,它雄渾而莊嚴,它無邊也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