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屏住呼吸，那對母女也停下了腳步，悄悄地聆聽著。

“娘，阿誰大哥哥好嚇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幸虧儂儂還提示他呢。哼，待會儂儂要吃光內裡好吃的，讓他買不到好吃的，饞死他！”小女孩癟著嘴，氣嘟嘟地指著常牧牛，滿臉忿忿。

常牧牛還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似失了魂，嘴裡喃喃不知所語。

張老頭捋了捋灰白的髯毛，幽幽道:“當時無憂子觀主是這麼對我說的，‘驪山劍派，一夜滅宗。漫山遍野，儘是骷髏。劍修一脈，又斷一門。貧道與那驪山神劍趙不遊很有淵源，不想幾年不見，竟成了存亡之彆’。”

“啊呸！”莫鐵頭當下就啐了一口濃痰，怒罵道:“俺道明天是如何了這麼不利，本來是你這廝想要白手套白狼。你也不看看你那副餓死鬼似的身板，也想打鐵？你看看俺們，哪個不是千斤的力量？我勸你還是斷了這個動機，學甚麼欠好學打鐵，這類伕役活你做得來嘛？”

待得瞧見麵前的這小子還是一副無所謂的鳥樣，莫鐵頭氣不打一出來，又罵道:“我說老弟啊，你也該好好的考慮考慮一下，好歹去尋個端莊的謀生，攢些銀錢討個娘們，生他孃的幾個大胖小子豈不好？彆整一天的吊兒郎當的。”

常牧牛看著走來的母女倆，看著慼慼然的富態商販，也想起了他的爹孃。不過想來想去，他隻好敗退下來，悻悻地揮了揮手，暗道:“賊他孃的，老子如何想不起爹孃長的是甚麼模樣了？”

“嘿，莫鐵頭，不要這模樣嘛。大師好歹都是熟瞭解了，擺出這副模樣，倒是咋誰來著？”

“大哥哥，快出去啊，內裡有好多好吃的，再不出去可就冇有啦！”稚嫩的聲音喚醒了失魂人，常牧牛聞聲看去，本來是阿誰敬愛的小女人。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我說常小子，你呆在我這大半個時候，翻來翻去地是在找媳婦嗎？買又不買，你到底要做甚麼？害得老子明天冇賣出一把，你用心的吧？”五大三粗的男人圓睜著雙眼，雙手叉腰，頭上青筋暴跳，好似麵前的小子隻要說不出個阿七阿八來，他就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啊，好啊好啊！儂儂就曉得娘最疼儂儂了，娘是天底下最好最美的人。”小女孩歡暢得蹦了起來，跳進了婦人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她阿誰天底下最好最美的孃親。

“那裡那裡，張先生一曲悲歌，頓挫頓挫，比起酒館裡的藝伶也不差了。不過歌詞入耳，倒是讓我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娘，哎。”富態商販挺著肥大的肚子，抹了眼角的淚絲，歎了口氣說道。

坐在石階上的矮小男人挑起籮筐，同時將水煙筒遞還給張老頭道:“張先生，您老就不要賣關子啦。這驪山山脈到底產生了甚麼事，你快點說吧，早市要開端了。”

常牧牛將殺豬刀丟回攤子，一溜煙繞到莫鐵頭的身邊，勾肩搭背道:“老哥，我與你籌議個事，如何樣？嘿，有冇有興趣？”

“好啦好啦，娘帶你去吃冰糖葫蘆，吃最甜最好的冰糖葫蘆。不過得比及回家了才氣吃，好不好？”婦人親了親小女孩的額頭，無法的笑道。

“咧咧咧，嗚嗚嗚。”常牧牛衝著小女人扮了個鬼臉，斜眼歪嘴的搞怪扮相，嚇得小女孩倉猝抱住了走在前麵的婦人。

“儂儂乖，大朝晨的可不好吃冰糖葫蘆喲。待會娘帶你去吃豆子糕，好不好？”婦人蹲下身來，揉了揉女孩粉嫩的麵龐，滿眼的寵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