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佛像金燦燦的大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再次張口喝道:“傅天酬,你身陷塵凡,罪孽深重,快快放下屠刀,登時成佛!”
驀地間,一個洪鐘大呂般的雄渾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卻不止傳入傅天酬的耳中,更重重地轟在他的腦海當中,震得他認識一陣恍惚。
正麵供奉的那尊佛祖法相忽地綻放出無量光彩,將整座陰暗的大殿照得纖毫畢現,同時空中又傳來如有若無的佛音禪唱,那佛像的兩片嘴唇一開一合,收回的恰是方纔阿誰雄渾聲音:“肉眼凡胎,不識崇高臉孔,西天如來法駕在此!”
看到傅天酬在心靈中已經放棄抵當,那佛像的眉心處驀地飛出一點金光,向著貳心口的位置電射而來。
“小輩竟敢壞我大事!”那尊佛像看到這一幕,又聽到這句話,一張金麵被騙即肝火勃發,暴喝一聲後,抬起一對葵扇大小的金色巨掌向前推出,頓時有無量金光從掌心爆出,彙成一道怒龍般的金色狂飆撲向金蜈兼顧。
“若你本尊在此,某天然要退避三舍。隻是一道神念化身藉著騙來的香火信奉之力發揮不倫不類抄襲自佛門的手腕,又能奈某何?”
金蜈兼顧重新現身,對本身這一擊的成果似是非常對勁,輕笑道:“看來某這一式‘太陰斬神劍’卻也不減色與阿青小丫頭的‘青雷戮神劍’。隻是太陰屬性的練劍質料難尋,每次都要以身化劍才氣發揮,實在有些費事。現在有了這很多太陰金蜈的幼蟲,倒是處理了一這困難。”
金蜈兼顧將手中的蜈蚣一拋也扔進葫蘆裡,用符印將葫蘆口封住,順手把葫蘆支出袖中。
這時傅天酬和其他朝臣都打個激靈醒轉過來,傅天酬入迷不深,最早規複了復甦,看到禹天來是訝然問道:“禹掌教怎會呈現在此處?這是如何回事?”
驀地看到如此異象,傅天酬不由得一怔,繃緊的精力也不由得略微鬆弛了一些。
“傅天酬,既入我門,何不皈依!”
包含著某種奇妙法例的龐大吸力從葫蘆口中收回,將在場的一眾朝臣儘都覆蓋在內。他們本來紋絲不動的身材收回一陣狠惡的顫抖,忽地同時有一點金光從他們的心口處飛出,群蜂歸巢般飛入那深不見底的葫蘆內裡。
金蜈兼顧哈哈一笑道:“傅大人還不明白嗎?你們那位國師濟慈聖僧實是個妖怪。她隻手翻雲覆雨,先使大鈞江山複興極盛,為的便是將天下氣運堆積在你滿朝君臣身上;再使大鈞江山盛極而衰,從而令你們身上的氣運外泄,她則仰仗種在你們身上的兼顧吸納氣運。如此盜取了全部大鈞的氣運以後,便能夠借之褪去妖身,化龍飛天!”
那金光方纔飛出,掛在傅天酬腰間的一個烏黑葫蘆中忽地也飛出一點金光,在空中化作一個身穿黃袍的禹天來,恰是禹天來的金蜈兼顧。
這些人與傅天酬皆是舊識,鮮明竟是傳說中已經因為向天子進言而被關入黑衣衛詔獄的朝廷重臣。
說罷伸手一招,傅天酬腰間的葫蘆飛到他的手裡。他平端葫蘆,將葫蘆口朝向火線喝一聲:“收!”
便在世人將信將疑之際,身後這座慈航大殿的兩扇大門忽地蒙受大力重擊轟然敞開,雙手各持一柄血跡斑斑的長刀、身上殺氣四溢的左雄大踏步走了出去,先向著眾朝臣施了一禮,而後向金蜈兼顧道:“禹掌教,左某幸不辱命,已經將滿寺的僧眾斬儘撲滅,公然都是些蛇蠍蜘蛛之類的蟲豸用畫皮之術竄改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