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錦衣衛而言，百斷山的地形再龐大，也是如履高山。

但就在這時，一陣厲喝聲俄然響起：“厲無生，你擅自聚眾立教，未曾向朝廷報備，此乃罪一；變民為匪，草菅性命，此乃罪二；向低於十六歲的百姓佈道，此乃罪三；三罪並罰，按律當斬！”

武功練到他這類境地，已然能夠以純陽元始鎖住一身氣血，精氣神點滴不漏，乃至是返老還童，直到坐化的一刹時，精氣神崩潰，纔會緩慢朽邁。

這少年和尚，恰是佛門現在的大宗師，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但看起來還是是二八少年，比他小的一眾師弟已經垂老邁矣，隻要他芳華依在。

這一瞬，苦梵衲的刀法更上一個層次，刀起刀落之間，給人以一種幻滅塵凡，倒置闊彆胡想的意味，碎夢、碎夢，夢碎心亡以後，以必死之心馭刀，纔是真正的碎夢刀。

秦開陽穿戴一身漓龍服，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處的百斷山，麵無神采，也不說話，讓人不知他究竟在想些甚麼。

修成大宗師時，少年和尚看起來是三十幾歲，而現在，他提煉精氣元神，倒是越來越年青，直到現在，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

“請狗頭鍘！”

而他，倒是從一個青年，變成了中年，在光陰下逐步老去，縱使他是宗師妙手，也隻能延緩朽邁的速率，不成能逆轉存亡，返老還童。

百斷山中間的一座高山上，一個黑衣男人負手而立，瞭望著這片綿連幾千幾萬裡的山脈，男人背後，一個穿戴麻衣的教徒單膝跪地，頭低的極低，不敢去看厲無生的背影。

阿誰寶相寂靜的少年和尚，看到苦梵衲遁走，手伸出一半，但最後還是垂下了。

“小人在百斷山住了幾十年，這是百斷山的地形圖！”說著，阿誰男人直接從懷裡取出一塊麻布，明顯是事前籌辦好的。

另一邊，一處玄色石料打造的九層祭壇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記以及紋路，祭壇的最上乘，浸滿了玄色的油料，油料上，正放著二十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女。

秦開陽接過麻布，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刻毒的笑容，他道：“我如果無生教的強盜，定會在這裡，這裡，另有這裡設下埋伏，淺顯的兵士是去多少死多少！”

“無生老母，真空故鄉！”

“劈裡啪啦！”

二十年前，他還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厥後下山插手了白蓮教，不知經曆了多少磨難，才修成宗師境地。

“教主，祭壇籌辦好了！”

祭壇下，數百個教徒單膝跪地，齊聲大吼，目光裡充滿了狂熱。

武道修煉到他這一步，已經近乎仙神，可算是陸地真仙！

不遠處，站在屋頂觀戰的世人，見到這刀光，亦是變了神采，這刀光如夢如幻，好似要吞噬他們的心靈，讓他們永墮無間。

“大宗師，這便是大宗師，容顏不老，返老還童，一步之差，公然便是神人之隔！”沈萬裡看到少年和尚拜彆，心中翻滾。

這些男女主動躺在油料當中，臉上掛著高興，他們曉得，他們即將去見，他們說供奉的神，迴歸神的度量。

“那開端吧！”

……

“共同你，隻是為了便利殺人罷了！”

少年僧人丁誦佛號，迎著月光，消逝在統統人麵前。

跟著如此變故，苦梵衲的刀法終究晉入了大宗師境地，一瞬三千刀芒，清澈入水，但又遍及裂紋，映照著碎裂扭曲的塵凡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