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喪禮之前,統統都風平浪靜。
燕思空撫了撫他的臉頰,含笑道:“我走了,遲早有一日,我們不消這般躲躲藏藏,能夠肆意在月色下安步。”
恐怕當日昭武帝也是隨口一言,誰又能想到,時隔不久,封劍平真的會回京呢,現在京察不過才疇昔了兩三個月,對其重啟京察,也是合情公道,封劍平本身是不便推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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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劍平又道:“不過,思空說你二人不該走得太近,確有事理,起碼在我們肅除閹黨前,要避嫌。”
“那是為何呀。”封劍平瞥了封野一眼。
“你擔憂的這些,他早已做了,不然陛下不會三招你爹回京,接下來……”燕思空眯起眼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倆人在月色下並肩而行,雖都是身高腿長,卻用心走得很慢,如此喧鬨的光陰,似是走上多久也不嫌累。
“爹,京中竄改大嗎?”
封野撇了撇嘴,小聲道:“我纔不怕他,我隻是恭敬他。”
此喪禮破鈔白銀五十萬兩,勞民傷財,惹得官方多有抱怨,朝野當中亦有不平之聲,隻是敢怒不敢言。
“對,思空曾經發過誓的。”封野道,“再說,黨派之爭多麼凶惡,我不但願把夕兒卷出去。”
“哦?說來聽聽。”
“嗯……若隻是減少武備,我封家也認了,就怕謝忠仁讒言媚上,誹謗陛下與我爹。”
如許一番折騰,纔算是終究完成了喪禮,此中未出差池,怕是禮部大家都要回家燒高香了。
這看似不甚起眼的一件事,卻令統統人都認識到,烽火,就此撲滅。
燕思空偷偷牽住了封野的手,輕聲道:“不必懊喪,眼下最首要的,是肅除閹黨,扶立太子,待教員和殿下把握朝堂時,再提婚事不遲。”
兩派就當初陛下答應的是暫緩考覈還是不考覈爭論了起來,但這爭論並未持續太久,昭武帝傳喚史官,將當日的記錄拿了出來,果然,上麵清清楚楚寫的是暫緩。
喪禮比之之前的還要昌大,又是祭天又是誦經,各藩王與群臣在夏季的北郊山上凍了整整一天,年紀大的怕是要凍出好歹。
封野將他拽到房簷的暗影下,用力親了一口:“再笑,我可不讓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