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謝公公的號令，還需甚麼旨意，走吧。”

周覓星也皺眉道：“世子他……他至於嗎？豪傑不問出處，你又是前程不成限量之人，他何至於如此介懷家世啊。”

夜離的眉毛微微抖了抖。

顏子廉也一樣孤注一擲，若能藉此機遇肅除扭捏不定的劉岸，一來能夠大殺謝忠仁的威風，二來能夠讓他們想操縱京察構陷封劍平的詭計幻滅，或許這減少武備之事，就不必走到動武的那一步。

燕思空狀似無法地跟著走了。

燕思空有些惱羞成怒：“即便是，又如何？長輩覺得應寬以待人，能容小人，方成君子。”

“夜離女人是周兄敬愛之人，在我心中，天然不是外人。”燕思空陳終道，“實在，並不是甚麼大事，也疇昔了好久，隻是我不想傳到趙傅義將軍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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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封野跳上馬車，大聲諷刺道，“燕駙馬這車駕得真穩，隻做駙馬怕是屈才了。”

謝忠仁眸中閃過精光：“看來是真的了。”

待燕思空回到府上時，已是深夜。來賓大多都走了，隻要周覓星、夜離和梁隨還在等著他。

“……不知公公找長輩，所為何事？”

“哦？”

燕思空苦笑著擺手：“那純粹是胡扯了，我和他的衝突，首要在伐梁王一役。”

“長輩……畏敬公公。”

“這也是合情公道啊。”梁隨道，“若非思空你動動嘴皮子就勸降了叛軍，此役勝負還是兩說呢，平叛一戰，你的功績就是在封野之上。”

“欺人太過。”周覓星皺眉道，“他本就自視太高，在京中誰的賬也不買，他若不是靖遠王的兒子，哪兒來的底氣這般傲慢。”

夜離打動地說：“燕大人不嫌棄小女卑賤，小女感激不儘，絕對半個字都不會泄漏。”

燕思空這才放下心來，回到寢房內，倒頭就睡著了。

幾日以後，燕思空剛給陳霂講完課，正籌算回家的時候，就被一個寺人攔住了，讓燕思空隨他走。

到了靖遠王府，馬車停了下來，燕思空已經凍得渾身生硬，舌頭打著顫說道：“世、世子，到了。”

燕思空神采一變，氣得身材微微顫抖：“公公何必如此熱誠長輩，若長輩有獲咎之處，公公直說便是。”

燕思空擺擺手，聲音透出屈辱：“本日，讓諸位看笑話了。”

明天這一出，能騙過夜離嗎，能騙過謝忠仁嗎？時候如此倉促，他們隻能做到如此了，他猜想那謝忠仁一樣心急如焚，想要抓住一個能夠整治封劍平的“理”，不然以封劍平那名滿天下的蓋世功勞，就算是天子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京察是眼下獨一可行的項目了。

下人們從速跑了過來，給他披上厚衣服，他做出踉蹌的模樣，倒有一半是真的——他實在被凍得將近感受不到本身的腿了。

燕思空語塞。

燕思空躊躇不決。

“燕大人，走吧。”那寺人減輕了口氣。

“……‘以直抱怨，以德報德’。”燕思空沉聲道，“公公究竟想與長輩說甚麼？”

屋內一時都沉默了。

燕思空謹慎道：“那日，長輩宴請來賓，恰逢大雪，門房梳理不當，阻了世子的馬車，是長輩有過在先，長輩不敢痛恨世子。”

想起前次產生的事，周覓星亦是有些丟臉，他雖無一官半職，但身為順天府尹的至公子，在京中是大家恭敬有加的，還冇人這麼掃過他顏麵，從那今後，他私底下冇少說封野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