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仁眸中閃過精光:“看來是真的了。”
“上麵是甚麼來著?”謝忠仁挑眉看著燕思空。
“是咱家熱誠你嗎?”謝忠仁拔高了音量,“接二連三挑釁你、熱誠你的人,是封野吧。”
燕思空駕著馬車穿城而過,此時暮色已濃,街上行人漸少,但仍有很多人看到了這變態的一幕。
待燕思空回到府上時,已是深夜。來賓大多都走了,隻要周覓星、夜離和梁隨還在等著他。
“是啊。”周覓星擁戴道,“雖說疆場之上,文鬥武鬥冇有輕重之彆,但若不是你拿下夔州,若不是你出奇招,任憑他小狼王再是神勇,還能一人殺退叛軍不成。”
“哦?”
屋內一時都沉默了。
“我聽到風聲,陛下要減少大同武備。”梁隨看向燕思空,語氣帶著摸索,“思空,教員最是正視你,你應當曉得一二吧。”
“哎呀,有謝公公的號令,還需甚麼旨意,走吧。”
燕思空苦笑著擺手:“那純粹是胡扯了,我和他的衝突,首要在伐梁王一役。”
明天這一出,能騙過夜離嗎,能騙過謝忠仁嗎?時候如此倉促,他們隻能做到如此了,他猜想那謝忠仁一樣心急如焚,想要抓住一個能夠整治封劍平的“理”,不然以封劍平那名滿天下的蓋世功勞,就算是天子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京察是眼下獨一可行的項目了。
那寺人一瞪眼睛,低聲道:“我奉了謝公公的的命,輪不到你多嘴,該乾嗎乾嗎去。”
但那閹黨之首,卻還是同前次一樣,陰陰沉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燕大人,走吧。”那寺人減輕了口氣。
言至此,幾人都仇恨地攻訐起了封野的重重敗行,可說到最後,燕思空不免感喟:“可再是心有不甘,我也隻能忍氣吞聲,他畢竟是靖遠王的世子,獲咎不得啊。”
燕思空一臉的落魄得誌,見到他們,還要滿懷歉疚地鞠躬:“小弟不但未能儘地主之誼,還掃了統統人的興,真是慚愧不已,慚愧不已。”
“欺人太過。”周覓星皺眉道,“他本就自視太高,在京中誰的賬也不買,他若不是靖遠王的兒子,哪兒來的底氣這般傲慢。”
燕思空做了個吞嚥的行動:“長輩覺得,前次已和公公言瞭然,長輩畢竟是顏閣老的門生,雖是對公公尊敬有加,但……但恩師待長輩不薄,長輩應當避嫌。”
顏子廉也一樣孤注一擲,若能藉此機遇肅除扭捏不定的劉岸,一來能夠大殺謝忠仁的威風,二來能夠讓他們想操縱京察構陷封劍平的詭計幻滅,或許這減少武備之事,就不必走到動武的那一步。
“咱家……”謝忠仁嘲笑兩聲,“想給你一個‘以怨抱怨’的機遇。”
燕思空抿了抿唇,冇有說話。
“這靖遠王世子欺人太過了。”梁隨氣得直跳腳,“你們之前好歹也是朋友,還曾一起交戰過荊州,他竟然因為家世之彆,而如此不包涵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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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微微眯起了眼睛。
夜離趕緊倒了一杯熱茶,讓燕思空捧在手中,和順地說道:“燕大人,身材要緊。”
燕思空有些惱羞成怒:“即便是,又如何?長輩覺得應寬以待人,能容小人,方成君子。”
燕思空沉重地點了點頭:“我燕某將諸位當作好友,纔將憋了好久的苦衷透露,望諸位務必為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