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十七載,十七年來,他做夢都想將這東西架到仇敵的脖子上,而現在,他就要去實現。
昭武帝張了張嘴,臉上的橫肉抖了一抖,他抬起手,下旨道:“將……罪臣謝忠仁,提至太極殿。”
“另有諸多閹黨。”燕思空頓了一下,“達一百三十八位之多。”
那通俗地雙眸望進萬陽眼中,令萬陽不寒而栗,她顫聲道:“燕思空,你是人還是鬼……”
他所受的痛苦和煎熬,又算得了甚麼?
燕思空冇有坐馬車,因為現在他已是戴罪之人,他就這麼徒步走向了皇宮。
昧爽時分,在京官員已經束裝理冠,分開家門,趕往皇宮插手早朝。
燕思空柔聲道:“夫人莫急,謹慎動了胎氣。”
“本來這麼沉……”燕思空喃喃道。這東西,元卯戴著它赴法場,封野戴著它下監獄,元南聿更是在十三歲的垂鬢之年,以薄弱的身軀扛著它走過千裡的放逐之路。
滿朝震驚!
昭武帝癱軟在龍椅上,雙目圓瞪,半天說不出話來。
萬陽輕咬薄唇:“你不就此中之一?”
朝服需潔淨劃一,任何人不得輕瀆。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百官各懷鬼胎,有的已經嚇得腿肚子直顫抖。
燕思空用雙手慎重地舉起一個厚達半尺的奏摺:“來吧,給我戴上。”
那是一副刑枷。
萬陽如遭雷擊,麵前之人看起來是那麼陌生,就像他們是第一次相見,好笑這竟是她結婚三載的額駙!“你、你要彈劾謝忠仁?”
燕思空言畢,跨過門檻,挺直著胸膛,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