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還要與李大人的親眷相談,可他的親眷倒像是真的受人勒迫,含混其辭,不敢言語。”
“聽話。”元思空拍了拍元南聿的臉,當真地看著他,“照顧好娘。”
門房麵露難色,終究還是狠著心搖了點頭:“夫人說了不見,請回吧。”說完硬著將元思空推出門檻,關上了門。
他祈求著彼蒼,若能度過此劫,就如元少胥所說,他們一家甘願分開廣寧,永不為官,隻要能夠百口安然……
“好,我們一起去。”
“爹……”元思空渾身卸力地跪在地上,嗓子已經沙啞得冇法發作聲音,眼淚狂湧。
爹……不會的,不成能,你不能死,爹!
葛鐘怒道:“哪兒來的傲慢小兒?給我趕出去!”
錢安冗抹著眼淚:“葛鐘說他有聖諭,可……可當場正法。”
“元大人冤枉啊!”
“二哥……”
元思空卻毫無懼意:“葛鐘,虧你身為禦史,竟鄙視大晟律法,不準親眷探視是其一,屈打成招、草率科罪是其二,未經聖上覆議問斬朝廷命官是其三,你好大的膽量,你所作所為,聖上曉得嗎,天下人曉得嗎!”
元卯衣衿沾血,蓬葆汙麵,嘴唇毫無赤色,但跪也跪得背脊筆挺,神情出奇地安靜,那視死如歸的雄渾派頭,當真是個頂天登時的大丈夫。
當劊子手舉起大刀,蕭瑟落下時,這一幕終成元思空平生的夢魘。
“爹,我爹是冤枉的!我爹是冤枉的!”元思空嘶聲喊道,“我爹冇有奪兵符,我爹冇有害李大人,你們為甚麼要冤枉他,為甚麼要讒諂他!”
元微靈和陳伯一家也是哭得渾身直抖。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元思空刹時落淚,他冒死擠入人群:“爹,爹!”
“哎,少胥,我曉得啊,可我信冇有效,得禦史大人信賴啊。”
“二哥……”元南聿欲言又止,想問他有冇有找上李家人,元思空黯然搖了點頭。
“錢大人,我們現在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