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酒宴的人大多都醒了,聚在窗前,遠遠看著靖遠王世子的步隊進了城。
都城以內,除非特許,或履行機務之要,不然是不準騎馬的,可他們清楚看到那步隊之首,一人穩坐於大馬之上,隻是頭戴蓑笠,看不清臉孔。
隻見頓時武將,俄然抬起了頭來,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
他派人查過封野,是以那些傳聞,他早已熟稔於心。
這對於一個新科進士而言,已經是順風順水。
阿誰隻要八歲的男童,趴在馬背上,睡得口水直淌,憨態可掬,彷彿人間萬物都不及現在一個好夢首要。
“燕兄,如何了?”
“不敢當,千萬不敢當。”燕思空笑道,“我淨看些彆史雜文了,難登風雅之堂啊。”
“教員徹夜不歸家了?”沈鶴軒道,“但是另有公文未批覆?門生願留下幫手教員。”
“哎,你呀,是不是每天跟那三元郎同事,也被他感染了?才子風騷,才子,風騷,缺一不成嘛,哈哈哈哈哈——”梁隨賊笑道,“不過,你見著美色也不為所動,該不會是……”
“有事理,看這身形,那裡像是十七八歲之少年。”
梁隨是世家後輩,即便被人傳出流連聲色場合,也無妨大礙,但他不可,他不想讓人抓住半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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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隨喝多了,摟著燕思空的肩膀,調笑道:“思空啊,常日叫你去醉香樓,你都不去,本日可有機遇接待你一番了,固然,哈哈,是借花獻佛。”
燕思空點頭苦笑:“多謝梁兄。”
“好了,時候不早,你們歸去吧。”
他確切不愛女色,當然,也不愛男色,情色之於他,本就毫偶然義。他要的東西,需求他以命相搏,又怎會在初級的慾念之上丟失本身。
“他明日進京?我可要看看這小世子究竟是何臉孔。”
“誰說不是啊。”
“周公子可一向想見見這位連中三元的奇才,不過我感覺,他不來也好。”梁隨撇撇嘴,“免得獲咎人。”
梁隨故作不悅道:“不好不好,漫冗長夜,周兄若不請劈麵醉香樓的女人來彈唱,我可這就打道回府了。”
燕思空拍了拍梁隨的胸膛,半開打趣半當真地說:“梁兄,你我都已入仕,暗裡裡還是要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