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才更需先生助力啊。”燕思空低聲道,“先生才學過人,絕非池中之物,莫非想將本身藏匿在這戔戔夔州?”
楊畏期冷道:“現在怕是趙將軍比我們更加困頓吧。”
封野正站在門口,儘責地當著侍衛,見楊畏期走了,纔回身進屋,掩上了門。
楊畏期眯起了眼睛:“我本布衣,現在能為磨難鄉親搏條前程,已求不負活這一遭,何敢言藏匿。”
封野拿過字條:“我恐怕入彀。”
“放心,我明白。”
倆人再商討梁王意向時,封野道:“若我們當真圍城,梁王就算有一百個來由棄夔州不顧,也還是有來援的能夠,畢竟,這裡有五六萬可用之兵馬。”
燕思空笑道:“我一小小翰林,隨軍文書,殺了我有何好處?我是至心佩服先生、珍惜先生才調,才泄漏軍情,先生如果不承情,我便不說了。”
楊畏期眼裡跳動著幾分得色,但麵上還要死力粉飾,這一番話,明顯說到貳心尖尖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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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畏期輕咳一聲:“燕大人太汲引鄙人了,天下讀書人,哪個冇有報國報民的誌向呢,隻是……”
“當真。”封野密意說道,“我如何忍心讓你不安。”
封野頓了頓,又搖點頭,笑道:“你確切長大了,我如何也揣摩不透你了。”
燕思空也樂了:“又不端莊了。”
燕思空輕撫封野的鬢角:“若不時膩在一起,滋味反倒不美了,我感覺現在很好。”
“封野,你脾氣狂放不羈,又易打動,你承諾我,今後凡事三思而後行。”
可事情常常並不會“順利”,他們冇有等來晚餐,驛館的門被大力踹開,一幫侍衛魚貫而入,不由分辯將倆人拿下。
“確是再下所寫。”燕思空看也冇看那字條。
燕思空做出一副恍然的神采:“定是有人已經奉告將軍了的。”
楊畏期沉聲道:“說下去。”
不過,他們也並非全無行動,每一日,燕思空都會在殘羹當中埋上幾塊碎銀,一兩日以後,送飯的侍衛看他們的眼神就有些閃動。
封野卻冇笑,隻是輕歎道:“空兒,你偶然候聰明得讓我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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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衿,撫了撫袖:“請。”
這三天他們識相的並未出門,除了送飯的,也難以打仗到外人,倒是趁此機遇偷偷甜美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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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日圍城,先生感覺,梁王會不會如他所說,施以援手?”
第二日,楊畏期命人來把一箱金銀取走了,但人並未現身。
燕思空道:“如何了?”他談笑道,“堂堂靖遠王世子為我們守門,那楊畏期真是祖上冒煙了。”
燕思空摟住他的脖子,動情迴應,同時不忘調笑:“你說得對,你爹見了你如許,定要賞你軍仗。”
楊畏期瞪直了眼睛:“你竟敢與我說這話?就不怕你有來無返?”
燕思空沉著地說道:“我們好歹是大晟使臣,不管是何事,總該讓我們正一正衣冠吧。”
燕思空麵色有一絲黯然:“封野,你總叫我不準以身涉險,可知你若去衝鋒陷陣,我又當如何不安?”
楊畏期道:“燕大人此行,趙將軍怕是寄予厚望了。”
燕思空朝封野晃了晃那字條,笑道:“魚咬鉤了。”
“我也說了,為你,挨刀子也值。”封野旋身抱起燕思空,壓在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