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確是如此，但朝廷還在不竭往兩湖集結兵馬糧草，夔州一座孤城，能抗多久呢？不瞞先生，若我此次無功而返，趙將軍和狄將軍就要歸併圍城了。”

封野頓時有些侷促：“空兒……我、我過過嘴癮罷了，從小到大，我爹耳提命麵，教我為將者當如何如何，我是將帥，不會等閒將本身置於險境的。”

“感覺甚麼？”

燕思空朝封野晃了晃那字條，笑道：“魚咬鉤了。”

封野拿過字條：“我恐怕入彀。”

燕思空抬高聲音，循循引誘：“若先生是梁王，會拿夔州做餌，拖住我軍，然後逆流之下，一起招兵買馬，劍指金陵，隻要拿下金陵，坐擁金山肥水，小小夔州可還放在眼中？”

這三天他們識相的並未出門，除了送飯的，也難以打仗到外人，倒是趁此機遇偷偷甜美了一番。

楊畏期挑了挑眉：“你好大的膽量。”

明天週六歇息，週日還是更新，下週一入V，麼麼噠~~感謝大師的支撐！

楊畏期被捧得極其受用，但他腦筋還復甦，也未完整放鬆警戒，隻道：“在其位謀其事罷了。”

楊畏期眼裡跳動著幾分得色，但麵上還要死力粉飾，這一番話，明顯說到貳心尖尖兒上了。

到了第三日，燕思空在飯裡吃出了一張小小的紙條，攤開來一看，上書四個字：有何叮嚀。

“先生。”燕思空低聲道，“實不相瞞，我隨為晟臣，但私底下也佩服先生的策畫，退蜀軍，奪夔州，廣納士，鮑將軍一起能走到這裡，恐怕都是先生的功績吧。”

燕思空歎道：“可累死我了，此人不好對於。”

楊畏期對燕思空的態度非常受用，反倒端起了架子，往太師椅上一座：“燕大人這幾日住得可還風俗？有不便之處，固然與我說。”

封野神情有些龐大地看著燕思空。

=

楊畏期摸著鬍子，點了點頭。

=

鮑雲勇狠狠一拍案：“燕思空，你這賊人，前來招安是假，策反夔州舊部是真，我真該在你一入城的時候就殺了你！”

楊畏期還是沉默。

封野正站在門口，儘責地當著侍衛，見楊畏期走了，纔回身進屋，掩上了門。

鮑雲勇不識字，燕思空此一問，看似偶然，卻令鮑雲勇吃了個啞巴虧，還無從生機，但燕思空意不在此，他眼角餘光一掃，公然瞥見楊畏期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燕思空搖點頭：“民氣難測，決不成低估任何一小我，特彆是仇敵。”

---

燕思空和封野彆離戴冠披甲，燕思空看了領頭的人一眼，道：“中間是夔州舊部吧。”

“鄙人確有聯絡夔州舊部，還請將軍聽鄙人解釋。”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說道。

“值得冒險一試，若真是計，更可將計就計，推到梁王身上。”燕思空拿起筆，寫了一張字條，待墨跡乾透，謹慎翼翼地捲起來，放進了袖中。

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躬身：“鄙人絕無策反誹謗之意，不知鮑將軍何出此言？”

燕思空拱手道：“將軍可看了我上麵寫的是甚麼？”

“封野，你脾氣狂放不羈，又易打動，你承諾我，今後凡事三思而後行。”

領頭的人想了想，臨時將他們放開了。

燕思空好歹是個翰林，天下讀書人第一神馳的殿堂、將來可期的大學士、朝廷重臣，卻對著楊畏期這個叛軍智囊恭恭敬敬地來了一句：“哎呀，在劣等候先生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