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拱手:“下官領命。”
趙傅義瞪起眼睛:“燕大人,我說的後路不是指這個,是指梁王不想多遭罪孽,一旦敗北,或許還能在陛上麵前討回一條命,你、你這是意有何指啊?”
“有何不成?”燕思空不卑不亢道,“唯有重兵誘之,梁王纔會信賴我們要趕赴嶽陽的決計,才氣逼得他提早出兵,棄堅城與我會戰啊。”
燕思空心頭一軟,萬般滋味陳雜,一時竟然品不出是酸是甜,是喜是憂。
“清楚是你低看了我。”
倆人均是一怔,神情龐大地看了對方一眼,卻在相互眼中看到了一樣的剛毅和恐懼。封野怔了怔,眉眼剛染上的怒意,又生生壓了下去。
出兵之前,趙傅義將統統都安排安妥,也與狄嶸商奉迎了攻城大計。
“那誰去領這誘敵之兵!”
“是……”
“我從未低看過你!你一介文官,武功平平,運籌於帷幄當中就是了,為何要跟我去犯險,我想庇護你也有錯了?”封野滿麵怒容。
封野再次進言:“大將軍,我軍糧草漸薄,時不我待,若不罷休一搏,便真的隻能退兵了。”
“不錯,唯翻山一途,能夠繞荊州抵嶽陽。”
“我也想庇護你!”燕思空大聲道。
梁廣還想說甚麼,趙傅義揮手製止,他麵色莊嚴,沉聲道:“我意已決,那個願隨世子分兵南嶽?”
封野甩開他的胳膊,用手指狠狠點了點他,卻說不出話來。
梁廣和孫鳳也麵麵相覷,其他將領亦是無言。
趙傅義沉默地盯著輿圖。
“梁王若不想困死荊州,唯有南下,要南下,必取嶽陽。”封野朝趙傅義用力拱手,“大將軍可上奏陛下,從南昌府調兵與我軍在嶽陽彙合,介時梁王聽到意向,必然會狗急跳牆,趕在南昌軍到達前攻打嶽陽,又或,梁王如有遠見,乃至會在我軍未冇到達前就出兵嶽陽,到時我雄師在厥後攻城,斷厥後路,梁王雄師在嶽陽與我會戰,梁王腹背受敵,必破之。”
“那裡不一樣?”燕思空厲聲道,“就因為我是文臣你是武將?你我同朝為官,同是男兒,同有報國救民之誌,如何你上得疆場,我就上不得?”
梁廣道:“不成,若要翻過南嶽,我軍將士必放棄輜重,短兵輕甲,隻能攜數日口糧,南嶽深山長穀,連峰巉巉(讀纏),極其險要,若梁王在山中設伏,我軍就是自投坎阱啊。”
趙傅義和狄嶸均是當世名將,在大晟國況江山日下的現在,他們已是昭武帝能夠調派的最好陣容,也因為此,燕思空和封野纔敢冒險,以為隻要他們將雄師引出荊州,此二人就能攻陷城池,再不濟,他們與梁王雄師會戰,也能減弱其兵力,總比強攻堅城勝算大很多。
趙傅義皺了皺眉:“確有些蹊蹺,或許,他是想給本身留條後路吧。”
“你……你強詞奪理。”
“諾!”
趙傅義看向燕思空:“起燕思空為參軍隨行,便宜行事。”
封野愣了愣。
趙傅義眉頭更加擰成一團了,他道:“此事不緊急,當我拿下荊州再說吧。”
一陣沉默後,王陌修出列,抱拳道:“末將願往!”
趙傅義看向封野:“封野,梁王雄師出兵之日,就是我攻城之時,一旦拿下荊州,我會立即去援你,可若拿不下荊州……就希冀你毀滅梁王雄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