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壞笑道：“叫你先明白一下批示使的威風。”

燕思空升遷以後，各路人馬簇擁而至，要為他擺宴慶功，他已極力推卻了很多，但也有些人婉拒不得，隻好赴宴。

封野的遊走於燕思空滿身，也不忘溫聲說道：“明日，趙將軍邀你去景山大營，說要與你道賀一番。”

燕思空淺露一笑，也學著他悄聲道：“長史大人，葛家權勢與閹黨盤根錯節，葛勇不死，你我焉能安寢乎？”

葛鐘俄然衝動起來，藏在蓬亂髮間的雙眼迸射出激烈的恨意，他衝著燕思空大吼道：“牲口，小人！”

葛鐘彷彿是冥冥當中發覺到了甚麼，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看向底下攢動的人頭。

葛鐘等人定於秋後問斬，而此時便已是秋後。

“燕思空，你讒諂我！你這個凶險暴虐的奸賊，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要化為厲鬼，夜夜膠葛於你榻前，我要拖你下天國――”葛鐘猖獗地嘶吼著。

葛鐘死了，他的仇恨和嗜血之慾就像一個填不滿的洞，又變得空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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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暗裡帶著厚禮拜訪梁廣，感激他的提攜與賞識。梁廣略微推委，便笑納了。

梁廣順手翻了翻：“但是趙將軍已承諾葛鐘……”

封野摟住了他：“也好，免得今後葛家有抨擊之心。”

“纔去了冇幾日，還算順利。”燕思空輕撩封野的雲發，挽到了耳後，晶亮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可知本日葛鐘等人被問斬了？”

他擺佈偏身，耐煩地一點點擠入人群，使本身更靠近行刑台。

“好啊。”燕思空翻身將封野壓在身下，“我還是第一次去景山大營，定比平叛軍大營更威風。”

“那葛鐘深陷大牢，他親眷都在兩湖，他無人探視，是不會曉得內裡產生了甚麼的，等他曉得，統統灰塵落定，晚了。”燕思空誠心說道，“下官來找長史大人，一是不敢貪功，二是不敢僭權，長史大人若偶然包辦此事，便當下官未曾來過，下官自會將證據提交三法司，不連累大將軍和長史大人。”

冇過幾日，燕思空便獲得動靜，葛勇已被從廷獄轉入詔獄，與梁王謀反併案，進了詔獄，不過將死之人，和生不如死之人。

“忙了這麼久，也該忙完了。”封野細緻地親吻著他的額頭，“你呢？在吏部可還順利？”

梁廣輕咳一聲，坐正了身板，拍了拍檀卷：“放下吧，容我思慮一番。”

燕思空眯起眼睛：“對，斬草除根。”

梁泛博聲道：“奉旨辦案，何來連累之說？隻是……”他遊移半晌，探身向前，抬高了聲音，“思空，此事如何看，也不太隧道啊。”

燕思空笑道：“青史之上，早已有靖遠王一席之地。”

“哦？甚麼好動靜？”

燕思空抑不住得意和傾訴的慾望，安然道：“是我勸梁大人將葛勇的罪證移交三法司，此人乃葛鐘的獨子，葛鐘乾了甚麼，他必參與此中，論罪當誅。”

十一年了，何必勞煩葛鐘，他一向活在天國，幸虧，他終究把禍首禍首之一奉上了斷頭台。

葛鐘、葛勇均是抄家、棄市之刑，梁王親眷因為多是皇親，昭武帝為顯現本身的廣大仁慈，以及為皇太後積福，僅是除爵、抄家、放逐，繞了他們一命。

燕思空瞪大眼睛，狂喜道：“太好了！若能毀滅瓦剌，再順勢一舉剿除金賊，則大晟邊疆百年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