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落不解：“大蜜斯還用得著她籌算？夫人又不苛待大蜜斯，何況在老夫人那兒也是極得眼緣的。莫非是為來歲做籌算？”

采棋顫了一下，腿一彎就想跪下，被青落伸手一攔才愣住：“涼音不在，我不敢擅離了院子，就冇及時打發人去請夫人。”

“好了，用不著跪。”含之擺手，指著被落下的花籃子，“都已經剪下來了，就送老太太院裡去吧。如果你們姨娘還想要，就打發個花匠來。”

含之含笑點頭，有些話還是不說了，連姨娘進門頭一年就添了一女一子，老太太忙不迭就把她護下了，至心也好做模樣也罷，捧得跟手內心的肉一樣，年幼時的白尚琪成了名的白?瑤更是看得跟眸子子一樣，連姨娘自入白家冇吃一點苦，年事漸大職位卻較著安穩，如許境遇能十幾年安於妾室，要麼清心寡慾要麼心機周到沉得住氣，現在看來，貌似是後者。

含之回身小走幾步靠坐在石頭上，望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人，一時冇有開口，她夙來不喜理這些瑣事，明顯一點小事也能牽涉不清，費事得很。隻是，看了那被剪得跟缺了門牙一樣的杏樹就來氣。

“管她做甚麼，這白府裡還能輪到她當家不成？”含之抿了口茶，腔調還是不急不躁，“在她阿誰位置，也是到了籌算的時候了。”

門外一聲清脆叫喚，含之透過窗戶瞧著像是白夫人屋裡的，隨招手讓她走到窗子這裡，趴在窗台上問：“夫人打發你來做甚麼？”

進的屋來，青落見含之如平常一樣坐在窗前的軟椅上，悠哉哉托著臉頰，卻並冇有看書，倒了杯茶疇昔，見含之笑盈盈看著她，手指還點點：“青落，你剛纔那種派頭，倒有些像絳瑛姑姑，說話做事的慎重全麵勁兒倒是和紫?姑姑一個模樣。”

見婆子領著二人走遠，青落才皺著眉對采棋說：“今後機警著點，任憑是誰來，你儘管記著夫人的叮嚀不讓人亂了這院子的端方就好。”

傳話的丫環中規中矩哈腰屈膝，回道：“夫人讓奴婢傳個話，說有事讓采棋疇昔一趟，等會兒翠靈姐姐會過來，到時讓青落姐姐也疇昔。

青落讓她們抬開端，見兩人都是神采紅腫，清楚是被打了。青落冷了臉，口氣更加峻厲：“當初夫人如何叮嚀你的，如有事就打發人去回夫人。她們來跪，你就聽任她們在門口跪著？還這副模樣，這不是明擺著汙我們蜜斯名聲？”

話裡有音話外成心，誰不為己巧籌算。

青落說：“還籌算甚麼，夫人不是已經給老爺說過，大少爺結婚時，自會給他購置一份家業，還籌算撥幾家鋪子在他名下，連姨娘還不滿足？”

兩人又磕了個頭，才顫巍巍站起來，不敢看含之的神采，杏花也不拿就往回走，冇兩步又被含之叫住，忙得又想跪。

惹事的丫環也看清楚了含之的打扮，以及蒙在臉上的麵紗，驀地認識到麵前這個恰是嬤嬤提到過的白家端莊嫡出的蜜斯白含之，這麼想著，她神采頓時變了，忙不迭伏在地上：“對不起，蜜斯，奴婢不是用心的。”

見青落髮問，站了好久的婆子趕快說：“青落女人，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