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榮沉默半晌，泰然道：“說得是好，可我倒是感覺這事不結壯。”沈嘯榮笑道：“明白父親的意義，首要還是人不結壯。和軍油子打交道，您不放心。關起門來講，現在局勢亂糟糟，眼瞅著這孫傳芳是得了勢，可他的槍桿可否坐得住大王旗還真說不好，到時候真燒起火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看我們也保靠不了。”沈嘯榮點點頭：“若說我們的三金公司不得其利，也是不儘然。有了軍閥監護，我們也硬氣很多，畢竟是軍隊，非癟三嘍囉可比。但是要謹慎莫要一腳插出來，成了單腳雞。要當就當三腳鳳凰，孫傳芳要錢必然要給，但是莫要短了其他找上門的。姓共的和姓國的要來，我們也歡迎。”“父親說得極是，刀切豆腐兩麵光。兒子曉得。到時候讓他們掐，掐出個以是然來，我們再做決定不遲。”沈嘯榮嗬嗬笑著，不住點頭稱好。二人正聊著，俄然聽下人來報，說杜牧鏞來找，嚇了沈含凱一跳：“杜兄？一大早的，他如何來了？”沈嘯榮正色道：“快請出去，定是有要事。”

沈含凱固然也有家，但常日裡因為買賣的事回本家最多，偶然候乃至就一向住著，沈嘯榮常日裡最愛和他聊，大事小情都和他籌議。現在這爺倆正在就著用飯工夫切磋買賣的事，以是早餐也吃得龜速。沈含凱拿起紅色的手帕，擦擦嘴道：“父親問起，我剛想說。我和孫傳芳談得還算順利。實在他要的東西簡樸，不過是錢。他保我們滬上煙土的買賣，許了個繁華繁華天下承平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