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道人自顧自的推演，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時而閉眼，時而摸頭，時而跳起，時而坐在地上。俄然，他大呼一聲，敏捷衝進屋子，一把抓起雲天的手便開端測脈。

府外，林平低著頭，在門前快速轉著圈。牛長老前腳剛踏出門檻，便被他撞翻地，翻了好幾個跟頭，細心看去，在地上打滾的身材，像是一坨肉球被踢了一腳。隻是，這坨肉太圓了，在地上滾了好久才停下。

……

“劉將軍請起，不是老夫不肯意救他，實在是老朽無能有力！這一個時候，老夫的青雲靈力，完整製不住此子身上的奇靈力，反而被強行篡奪了大半，除非……”

鎮靜過分的林平一起跑一起喊，剛想竄進將軍府，被保衛猛地攔下。“站住！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府！”林平吐了吐舌頭，擺出一張鬼臉，隻能在門口閒逛。

“哦？想不到名震全軍的驪山孤狼，竟然是個孩子！老夫有幾分興趣，彆人在哪？如何不叫他來見老夫？”

他夢見了諸天天下的大洋大河，夢見了冰山上的宏偉殿堂。夢見了一個黑衣白叟，在電閃雷鳴的天上對他笑。黑衣白叟拿著一柄扇子，悄悄揮動，千裡冰山轟然傾圮，宏偉殿堂沉入海底……

“牛長老，實不相瞞，雲天昨日受了重傷，現在不便利見您…”

久到他健忘了疼痛，夢境醒來時，雲天體內的一絲天魔靈力，竟然在快速修複將要腐臭的心臟。《天魔九步》第一層，驚天步在緩慢運轉。雲天節製不了俄然冒出的天魔靈力，任由它在體內猖獗竄動。

“兄弟，你睡得香，小爺我可遭罪了……”整整一晚，破壞的心臟在天魔靈力的修複下病癒了大半，天，終究亮了。

“除非甚麼？牛長老固然說，隻要劉某能做的，毫不含混！”

“小爺，我他..……”，雲天很想大吼一聲，很想罵娘，但又不忍吵醒在床邊小睡的青年，隻見林平的黑眼圈懟到鼻子上，活像一隻大熊貓，睡得很香，竟打起了呼嚕，聲音很大，嘴角都掛著口水。他曉得，床邊的林平必定三日未眠，本日看到他復甦，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此時的劉將軍，正在跟一名書衣老者在將軍府喝酒，書衣老者，恰是長安劍閣的牛長老。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粗陋餐桌上，牛長老甩了甩有些肥的袖子，拿出一根竹簽，極其細心的剔牙，肉嘟嘟的臉上儘是享用。

“快去稟報劉將軍！雲天，雲天他病癒了！”

“不過，長安劍閣有位前輩，下個月出死關尋弟子。前輩，修的是心劍，此子可去試上一試，明日便出發吧。”肥道人低著頭，拖著怠倦的身子，一搖一擺的走遠。

隻是，青雲靈力修複心臟的體例比較溫和，胸口的疼痛他還能忍耐。“這個牛長老，真是個怪人。”雲天摸了摸胸口，前幾日還透亮的傷口，現在隻剩下一道藐小的裂紋。

“牛長老，這是雲天的軍功冊，請您過目。”

“不消看了，軍部保舉他也有些光陰，雲天十三歲參軍，十六歲斬敵八百，十八歲便能震懾一方，確切是個好苗子。一起而來，驪山一帶馳名的黑衣流寇，老朽一個也未曾見到，怕是與著雲天，脫不了乾係吧？”

他夢見了一場大戰，千萬漢軍與匈奴交兵，血流成河。一條玄色巨龍張口便吞噬了百萬雄師，生靈塗炭。一名白衣老者，手持一柄奪目的法劍，一劍破開玄色巨龍的頭顱，血如雨下。陰風怒號，空中降下水桶粗的漫天雷霆，彷彿季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