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的臉在紅光的映照下顯的有幾分紅潤。她悄悄的看著女人，又反覆了一遍。

深不見底的過道裡，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在一片伸手可見五指的黑暗中，它像鼓點一樣，擊打在一些人的心底。

“甚麼......”女人微微一怔。

紅姐走了，床板咯吱的聲音從天國湧到人間。茉茉看著天花板，握著床單的手緩緩收緊。她要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數九寒冬，大雪袒護了太多東西。柏雲拿著掃帚，清理著孤兒院門前的積雪。常日裡像菜市場一樣熱烈的門前，像是俄然碰到了城管，溫馨的讓人不風俗。

“吃吧。”

“那我先歸去了，老院長明天有點不舒暢，彷彿是感冒了。”

4

穿過深不見底的過道，男人把茉茉拉進一間烏黑的屋子。

握著掃帚的手微微一頓，身上的寒意彷彿冰雪溶解一樣，隻留下一股暖意。柏雲搖了點頭，握著掃帚，走到了一邊。

她看著鏡子裡阿誰女人，拿起毛巾，擦拭著身材。鏡子裡的人很潔淨、很標緻，卻也很陌生。

女人倚在門口，對著男人的背影唾了一口。

“你倒是會吃，不過酒就免了，你還在長身材，今後再說。”紅姐推開門，紅光透過窗戶，映在茉茉的被子上。

醜小鴨變成了白日鵝，卻墮入了墨水一樣濃稠的黑暗裡。

茉茉身上橫蓋著一條被子，麵無神采的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門又被推開了。她閉上眼睛，四周冇有一點聲音。

紅姐把煙踩滅，擁著這個肥大的女孩。

這一天、這一刻，這個如同花季少女一樣的女孩――十五歲。

茉茉悄悄的看著窗戶外的柏雲，裂縫中吹出的風打在她的臉上。麵前這塊窗戶和她影象中的那一塊，竟是格外的類似。

吳桐無法的看著柏雲的背影。這個小雲甚麼都好，就是太冷酷了。不過這也能夠瞭解，畢竟那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統統的親人。

路上的大雪封了路，常日裡多如牛毛的瓶子，彷彿也學蛇過起了冬。柏雲拿著袋子在馬路上站著。天氣垂垂暗了下來，紅色的光芒映在雪地上。

雞蛋和牛奶放在一個盤子裡，邊上還放著一塊午餐肉。茉茉悄悄的看著雞蛋和牛奶，眼淚從麵無神采的臉上滑落。

他看著亮著紅燈的那條街，緩緩的走了出來。

黑暗中，男人臉上的刀疤更顯猙獰。

8

“這麼小就來紅燈區，這個小豆丁有出息。”

“小雲，你歸去吧，我掃就行了。”

茉茉一樣是那些女孩中的一個。她看著柏雲，想起了那場車禍。紅姐從門口走出去，吐了口煙霧，饒有興趣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