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_第八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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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既天真又笨拙。

彆人都是仗勢欺人,她這是仗醜駁嘴。

說好的打獵,倒成了徐行林間。

不知是嘲是諷,幼清權當是誇她的了,荒郊田野的,她可不想來虛假請罪那一套。

想起坊間對他的描述:殺人如麻,冷血無情。

她的步子很輕,遊影似的,讓人幾近發覺不到她的存在。德昭用餘光去瞄,一點一點地打量她,瞧了額頭瞧眼睛,再往下便瞧不見了,視野往下,瞥到她的一雙手。

像是影象出了不對,竟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

數秒之間,一隻黑熊自林中撲來,直直地朝德昭衝去。

“你是個識相的。”

幼清想,待她有朝一日入了地府,定要問問閻王爺,大好的人間,為何要分出主仆來,大家安閒和睦,豈不天下承平?

噎得幼清生生將眼淚憋歸去,兩頰紅透,握住繩鞭的手絞在一起,想要說些甚麼,又不敢說,好不輕易鬆下來的心,現在又懸起來,掉在嗓子眼,升不上去落不下去,膈應得難受。

幼清答得甚是輕巧:“奴婢怕不怕倒是其次,首要的是爺怕不怕。”

睿親王德昭,一塊無人享用的大肥肉。

終究還是捨不得死。

幼清本來冇感覺如何,隻是心頭稍稍一震,畢竟不是每天都有隨德昭同遊的事。

兩人一前一後,刺眼烈陽已褪,夕照餘暉散落枝頭。

從稀少枝葉中透過的光亮晃晃地照著,一個足跡一個光斑,他一襲金甲輕鎧,眼兒稍稍挑高,雙腿勒住馬背,“瞧你如許,倒不是很樂意。”

還不如服侍牲口呢。

她在安撫他。

人隻要兩條腿,馬有四條腿,追至一半,實在冇了力量,暈天眩地的,眼冒金星,哈腰大口喘氣。

多說多錯,不說還是個錯。

幼清呲牙笑起來,福了個禮,“這是奴婢的幸運。”

德昭見她這般姿勢,隻瞧得了她純澈的眸光,透著點氣憤,兩隻眼睛瞪得銅鈴普通大,免不得想要瞧瞧她的麵龐,該是如何一副委曲的神情。

幼清身材裡那點子不幸的自負心驀地抽離,躊躇著要不要重新上前讓他掀一次麵紗。

有事理。

幼清下認識回身,往上俯視,光斑刺眼,德昭麵無神采站在不遠處,他牽著馬,像是走了段路,袍角沾了灰,腳步沉穩,朝她而來。

此人,端倪剛毅,說做就做,很有能夠順著她的請罪之辭,將她就此撇下。

他瞥她一眼,招了招手,表示她跟過來。

德昭點頭,“爺不當勞什子君子,美人看著舒暢。”

這那裡是賞,清楚是罰。

幼清眼拙,竟感覺他拜彆的背影這般落寞,一如他方纔看她的眼神,既巴望又無助。

說他欺負人麼?他是王爺,高高在上,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欺負?這又算得了甚麼。

她煞有其事地做出撲騰的行動,彷彿要讓那獵狗曉得事情的嚴峻性。

彷彿篤定他不會拿她如何樣。

屏了氣味,謹慎翼翼往上瞧,睨得德昭站在那邊,身姿矗立,麵龐淡然,下巴微抬,並冇有透出幾分憤怒成羞的意味。

幼清一張臉漲紅。

左不過是他的一時髦起,那裡就是真想著要賞她?

世人聞言,皆識相退下。

她竟如此粗心!

難怪府中那麼多人前仆後繼想儘體例湧上去,見了他就跟餓狼見了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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