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就有小二迎了上來,對著周顛罵道:“那裡來的叫花子!快快滾出去!莫要遲誤我的買賣!“
然後又陪笑道:“幾位客長,我們店裡另有剛送來的長江大魚,新鮮非常。諸位如果喜好,我便選得一尾大的來,給各位嚐個新奇!”
啪!
小二趁機拍馬屁道:“客長公然講究,前朝的蘇東坡也曾像如許說過。”
他被打了一個趔趄,用手捂臉罵道:“賊乞丐!你敢打我!我...”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覺到手內心捂著一個硬邦邦、冰冷涼的金屬物件,把那東西從臉上扣下來,舉在麵前細心旁觀,不由得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寒氣。
周顛對這個位置很對勁,隔窗下望,風景好生壯觀:
櫻雪見小二遊移,便接說道:“就來一桌全羊宴!”
不休見櫻雪下了樓,便與沈母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的點了點頭,暗見曉得了。
他觸景生情,詩興大發,感慨道:“百舸爭流千帆儘,煙波浩渺接長天。”
這是一枚番邦金幣!金燦燦黃澄澄,掂在手裡一兩多重。饒是江州富庶繁華,這等成色和款式的金幣也未幾見!
雲外遙山聳翠,江遙遠水翻銀。模糊沙汀,飛起幾行鷗鷺;悠悠小蒲,撐回數隻漁舟。翻翻雪浪拍長空,拂拂冷風吹水麵。
小二從速答允下來,心想:和尚吃肉!竟然還這麼明目張膽?真是希奇!
櫻雪則引著菜家女、沈氏母子跟了上去。
不休感覺櫻雪好笑,心說:你不吃就回絕人家好了,乾嗎這麼懟他?還十五丈的大魚,真端上來,不嚇死你!
櫻雪撇了小二一眼,對他拍馬屁的行動不爽,特彆是拍不休的馬屁,便嗆聲道:“彆拿死魚亂來我!如果被我曉得,謹慎拆了你的酒樓!”
小二捏著那枚金幣,引著周顛上了三樓,選了一處整齊僻靜風景又好的處所坐下。
櫻雪哼了一聲:“誰曉得你們是不是掛著羊頭賣狗肉!”
周顛會心,便和不休起家到了迴廊上。
怎的一個好景?《水滸傳》中有詩讚曰:
周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明白一番,便先不休一步進了大門。
小二聽到這兩句,才把眼睛金幣上挪開,重新打量周顛,心說:冇想到這叫花子當真有些學問,公然是‘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鬥量。’
他又看了看連續退席的不休、櫻雪等人,便又揣摩了一下,覺到手裡的這枚金幣並不是叫花子偷來的,遂將那告官的心機放在了一邊。
他對小二說:“彆聽她的,選一條好魚做個魚湯。有魚有羊才叫鮮,既然點了羊,如何能不要魚。”
小二見錢眼開,滿肚子的肝火立即化為一江春水隨波而去,臉上的神采竄改比翻書還要快上三分,眨眼間換上一副奉承的嘴臉,連紅腫的麪皮都不感覺疼痛了。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闌乾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消磨醉眼,倚彼蒼萬迭雲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蘋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係花驄。
那小二愣了一下,便趕快答覆說:“客長談笑了,那裡有那般長的大魚,如果真有,豈不是成了精?”
當年蘇東坡親提下“潯陽樓”三個大字,使得酒樓的名聲大噪。
小二笑的難堪,彷彿有些活力,辯論道:“客長如果不信,可隨我到後廚看看!倘若用了死魚,任由客長拆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