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翻開香盒,出人料想的是,香盒中並冇有香丸香泥等物,隻要五顆含苞的碧桃花蕾。
毓芝胸有成竹,她是有備而來,不但立了心要在這鬥香會上一舉奪魁,還從武定侯府早早得知,景榮公主會到臨於此,便多生了幾分靠近奉迎之心機。
該到最後一個,靈芝了。
比如金蟾吐焰、紫雲捧聖,多種生煙之法,安敄這招,便叫“仙立雲中”。
就在世人覺得香止於此,位於香泥中間的香丸,也開端騰起煙霧。
離得最遠的景榮公主與衛國公世子,都站起家,往她這邊走來。
那煙突破白霧,升騰其上,所過之處,將白煙化作淡淡的粉幕,粉幕高處,又托起一團紅雲,正如夕落長天,霞苒晴空。
“好苦!”有人道。
“好!”有人帶頭掛起掌來。
世人都驚奇地看著她。
香倌唱道:“此香名《丹》,題詞:千山爭秀見腐敗,百香競芳迎牡丹。”
跟著煙氣加盛,一陣紛繁的甜香撲鼻而來,鑽入肺腑間,繚繞不散,世人頓時如身置百花圃中,薔薇月季梔子玉蘭,花草紛盛,爭奇鬥豔,蝶飛蜂舞,好一派春光爭**。
靈芝笑一笑,不過,安敄的花間君,比之前的那幾人不知高出多少。
她一舉一動皆嫻雅端莊,風韻高潔,令人賞心好看,便是甚麼都不做,隻那身姿落在人眼裡,已可成畫。
烏髮如雲,垂至削肩,頎長的脖頸潔白如霜,那白瓷香爐在她麵前,色采都暗淡了幾分。眉眼委宛清秀,雖還帶幾分稚氣,整小我已似一瓣雨後玉蘭,清麗不成方物,水靈靈綻放枝頭。
本來鬥香,除了鬥香味,香形、生煙、散味、餘尾,每一步都很有講究,有的愛幸虧香形高低工夫,便製出各種花篆,有的喜賞識燃香之時的雲煙,便在布煙上做文章。
香倌報上名:“安府安四女人!”
香倌接過安敄的香單,唸叨:“此香名《花間君》,題詞:花間茅櫞開,林中神仙來。”
與此同時,一陣濃於方纔百花之香的豔香噴薄而出,將百花之香十足壓了下去,彷彿花王盛開,百花失容,頓時世人眼中腦中,隻餘下一朵大紅牡丹,凝朱留丹,含煙吐蕊,似霞似虹,美豔不成方物!
香倌唱道:“此香名《月舞長天》,題詞:月華清染波如練,獨影醉步舞長天。”
雖也極好,但在靈芝看來,還是應叢歡的月舞長天更勝上幾分。
“好香!”靈芝歎道,想不到應叢歡竟是個懂香之人。
應叢歡所選是一盞鎏金開光鏨花雙耳三足銅香爐,其上置放一盤形似飛天的篆香。
“有幾分意境。”雲霜也擁戴道。
世人隻見她身著盛白如這香雪的長緞褙子,其上點點紅梅,妖嬈奪目。
世人紛繁點頭,香如其名。最歡暢的,莫過於景榮公主,她呈現在此,不就正似百香競芳迎牡丹?
隻聽一聲:“燃香!”
毓芝在心頭悄悄喝采:任你姿勢擺得再美又如何?這般苦味,還可稱作香麼?
本來她借那燃蠟之計,將香泥放入花心,再以凝蠟裹之,溫火加熱,蠟融花開。
靈芝與雲霜有幾分擔憂地看著她。
安毓芝見靈芝躲到雲霜以後,還覺得她怕出醜,笑著道:“四mm,到你了!你躲那麼遠,不會是香有甚麼題目吧?”
雲霜“嗤”一聲笑道,湊到靈芝耳邊:“就他那模樣,還敢自比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