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女娃的用處，是越來越大，她捨不得毀了她。

她渾身血彷彿被抽光，皮肉繃得緊緊的，手腳似打擺子普通微微顫抖，也不知是衝動還是驚駭。

“祖母能夠派人查去，那煙中有炭氣，如果在那關窗關門的屋裡燒那麼多煙炭，母親該當會曉得會產生甚麼事吧。”

柳姨娘搖點頭，此時才語重心長道：“以是，妾身才悄悄在那柴火中，加了炭。”

這是她悠長以來一向想曉得的，為何應氏與安二，會這麼保護這個孤女？

“謝祖母，不過，審起來也費事，祖母可否把她們身契給我，我都不想要了，發賣或發配出去。”

外院有人通報：“老夫人到！”

待嚴氏與安二走後，已是掌燈時分。

嚴氏與安二又將那些甚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話在她耳邊說了無數遍，她還是不平氣。

本來槿姝這幾日潛伏琅玉院中，早將表裡環境摸了個通透。曉得這小庫房，位置深，又來往人少，便前去沉香閣之前，潛入庫房佈下火引。

應氏卻還是撒潑模樣，拉著毓芝，扯著嗓子喊道：

“那如何辦？那該如何辦？莫非眼睜睜看著香坊落到她的手裡？”

她模糊感覺，麵前這個，再不是躲在安府中求存的孤女。一不謹慎，她的翅膀硬了。

“是，隻是，晚庭中剩下的那三人都有懷疑，翠蘿與尚嬸子都是祖母的人，要不，祖母您親身審去？”

柳姨娘直貼到她耳邊根，方低聲道：“有一晚，老爺或許是做夢，不斷說著一句話。”

隻好安撫靈芝道：

她蹭地從床上跳起來，眼瞪如牛，惡狠狠道：“我要去告密他們！”

她一進院子，推開安二扶他的手，徑直走到應氏跟前，舉起柺杖就劈臉蓋臉打了下去。

應氏一聽毓芝和敄哥兒的名字，立馬復甦過來，端起茶一飲而儘，看著柳姨娘道：

應氏並冇被真的捆起來。

“祖母！”毓芝尖叫著，一麵哭一麵緊緊撲在應氏身上。

以火對火。

她商戶出身的賦性奉告她：以利為導，物儘其用。

應氏忽想起一事，命人道：“叫柳姨娘來。”

應氏皺了皺眉，半眯起眼，看向她：“不是毀了她鼻子就行了嗎？”

柳姨孃的話，似一道雷，炸在她耳邊，讓她腦中嗡嗡作響。

柳姨娘忙將她扯到床沿坐下，焦心道：“太太，使不得！您聽我說！”

她一向覺得，柳姨娘就算關鍵本身，也是受應氏所唆。

“你打死我吧，你就打死我吧！你們就守著那賤蹄子過吧，把毓芝跟敄哥兒也打死算了！歸正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但現在看來，真正在暗中佈局的，怕是這位不動聲色的柳姨娘吧！

應氏唬一跳，一雙失神的眼刹時亮起來。

冇想到，她與安家是真正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太太！妾身隻是想為太太去個威脅！”

炮製房生煙，靈芝被困，琅玉院起火，小庫房被燒。

“難怪娘不肯奉告我，本來他們安家，竟然窩藏謀逆之犯！難怪老爺新近製出那麼多香，本來是有《天香譜》！難怪還讓那賤人學製香，因為那底子就是她香家的東西！香家的賤種！”

嚴氏被她倔強的態度震驚，她雖也思疑琅玉院起火是靈芝動的手腳，但各方彙來的動靜都能看出，靈芝當時，確切是被困在炮製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