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楊見到槿姝白天的模樣,也多了些冷傲,以他遊走江湖這麼多年,竟是從未見過這般英姿開朗的女子。
槿姝見他手中那匕首,刀身小巧,刀鞘銀光閃閃,雕花精彩繁複,刀把中間還鑲著一顆圓滾滾亮晶晶的綠寶石。絕非淺顯之物!
天下之大,當真無奇不有!
槿姝才發覺本身的失態,頭一次在男人麵前微微羞紅臉,垂下頭道:
恰是靈芝梳著垂丫髻,帶著小令過來了。
“好,等四叔籌辦好,隻要她情願,就帶她走,也帶你走!”
靈芝挺了挺身子,一本端莊道:
“可惜,女人如此人物,若去江湖,必是能安幫立名之人!”
“我說真的,四叔,槿姝姐姐本年十八,她如果持續留在我身邊,豈不是遲誤她。如果你感覺她好,儘管帶了她走,不過必然要對她百般萬般好才行!”
槿姝不料他這般持重,忙擺手道:“四老爺太汲引奴婢了!”
槿姝開了院門,卻一下楞住。
她遲疑一番,方抬開端來,表示小令出去並帶上門。
見她看著本身楞神,摸了摸下頜,沉聲笑著道:“鄙人但是臉冇洗潔淨?”
上一世,四叔也說過要帶本身走,靈芝隻當是他不幸本身在安府無人看顧。
槿姝臉頰上又飛起兩片紅雲,捏著衣衫,囁嚅道:“女人甚麼時候來的?”
安懷楊心中一動,拿著茶蓋的手微微一頓,轉眼又笑了,豪氣乾雲道:
槿姝帶他去到西廂廳房中,又拿出昨晚靈芝給安懷楊用的橙花茶,安懷楊假裝不經意道:
“我此次返來,是想找船隊從中原帶些瓷器絲綢疇昔,再從塗魂國運此香到中原。南外洋有很多小島國,盛產各種異香,他們又非常喜好中原的瓷器絲綢,我想應當是個不錯的門路。”
“槿姝失禮了,女人還在睡覺,四老爺是在配房等一等,還是晚些再來?”
靈芝殷切地看著他:“有了她不就有了家嗎?”
安懷楊飲儘茶,聽她言語間自貶,憐意愈深,很有一種明珠藏於瓦礫之感,點頭道:
靈芝喜道:
五官與安二老爺確有幾分類似,可如何也不能將他與昨夜之人聯絡起來。
靈芝雙手端住臉,撐在桌案上,睜大了眼看著麵前的奇異特香。
“這柄短匕乃安某在外洋一處島國偶得,精美秀美,削鐵如泥,很合適女子,女人若不嫌棄便請收下,當作昨晚賠罪之禮。”
心頭便有了設法,坐到安懷楊劈麵,笑嘻嘻道:“四叔,你感覺槿姝姐姐如何?”
安懷楊又往前遞一步:
槿姝見這二人聊起來便停不下,眼看已過子時,抿了抿嘴想勸靈芝,又不忍打攪她興趣。
隻見他走到桌邊,藉著燭火撲滅一片香,再揚起手,朝著桌案上燭台一拂,屋內頓時一片暗中。
“沉光香,太美了,名字獲得也好,沉銀河之光!”
隻見他身著杏色暗竹紋直裰,一雙桃花眼還是灼灼,傲視多情,長峰鼻高隆矗立,秋麥膚色,笑起來時,暴露一排白牙,更帶了幾分不羈與豪氣。
昨夜,明顯是個滿臉大鬍子的江湖莽漢,如何今晨搖身一變,就成了個身長玉立的蕭灑公子。
倒是安懷楊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出了幾分,笑著揉揉靈芝頭:
靈芝從未見過槿姝也有這般小女兒態的時候,方纔在門口見四叔與槿姝二人,一個蕭灑開朗,一個清秀豪氣,當真是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