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騰芳看了看周娟娟一眼,這個寶貝孫女,可真讓他頭疼,揮揮手:“你上外甲等著去吧。”
周騰芳微微一笑,帶著些挖苦:“此人是想做個名臣,身上有幾分夫子之氣,常日裡也是他總勸著皇上少臨後宮,多顧政事。”
那碰觸臉頰的手俄然頓住,她望著鏡中紅腫的半邊臉,俄然想到靈芝那被本身打得留動手指印的側臉。
周娟娟垂下大頭,悄悄撇了撇嘴,她還是想不通,本身到底錯在哪兒?
隨即又想到,毓芝的婚事,這麼大的事兒安二竟然都不跟本身籌議一下,直接讓老夫人的人來告訴本身!
她把那香囊一扔出去,又丟了琰表哥的臉,又整死了那安毓芝,多好的事兒啊!
皇後也叮嚀身邊宮女:“去給郡主揉揉腿,另有前日新呈上來的那幾樣果子,拿去給郡主嚐嚐。”
眾丫環尖叫著往外躲,一個膽小點兒的婆子上前,拿棍子槌那蜈蚣,才發明是條死的!
忙說閒事道:“恭喜太太。老夫人讓奴婢來奉告太太一聲,大女人的婚事有下落了。”
“太太!”丫環們還覺得她嚇懵了,正不知該如何勸。
平遠王!側妃!
不成能啊!
雲裳等人倉促趕到應氏寢房,隻瞥見暈疇昔的應氏,和床榻上枕頭邊一條比手掌還長的花蜈蚣!
忙扶著凳子坐好,捂著半邊臉看向碧荷。
“皇上屬意安家四女人,想讓她後年選秀入宮。”周騰芳見周娟娟的身影冇過那鮫紗珠簾,方道。
“那他是想借父親之手,阻那安家四女人入宮?”皇後想著。
“隻是。”周皇後坐在金漆紫檀鸞椅上,廣大的棗紅綵鳳褙子灑滿整張椅子,身子略歪了歪,右手撐在扶手上支著額。
蘭陽郡主周娟娟跪在地上,這大理石萬字紋雕花磚地雖鋪了一層猩紅地毯,但跪得久了,膝蓋還是又疼又麻。
“今兒個上朝前遇見程閣老,他問老臣知不曉得皇上要安家四女人入宮的事兒。”
碧荷見她忽而哭忽而怒,歎口氣,這個太太,怪不得老夫人如此不看重她,搖點頭先行辭職。
她一麵說,一麵看著應氏右邊臉頰,感覺不太對勁。
但是又太偶合了吧!
應氏傳聞毓芝的婚事有下落,驚嚇大於欣喜。
世人忙弄走了,從速給應氏掐人中,拍涼水,好歹是弄醒過來。
門外一個小丫環挑起簾子道:“碧荷姐姐來了。”
隻是周家勢大,偶然候皇後找些藉口宣召鄭國公出去發言,宣德帝也冇法,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騰芳搖點頭,眉頭也微皺:“臣也頗迷惑,厥後聽娟娟說,程閣老的大女人與那安家四女人乃閨中好友,想來是通過她曉得的。”
“如許一來,安家就真要被宋琰給生吞了。”
她猛地抓住當初打靈芝那隻右手。
“昨兒個靖安王親身上我們府上來講親,說平遠王情願納大女人為側妃。太太這下可放心了!”
碧荷見她衣衫不整,頭髮蓬亂,心中暗歎這母女倆都跟瘋了似的。
她伸手一探,“絲——”,疼得齜牙咧嘴。
皇後坐直了身子,頭上的三頭累絲金鳳釵步搖擺了晃,金光直閃:“國公爺請說。”
皇後歎了口氣,安慰道:“父親,算了吧。娟娟賦性純良,是宋琰那小子過分奸猾,操縱了娟娟罷了。若不是出了這事兒,本宮也難伶仃見上您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