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拽著她手往那桌案去：“來來，你閉上眼來嚐嚐。本日的鬥香會叫做‘春擬秋香’，現在明顯是春季，卻偏要人和出能代表春季的香，你說是不是折騰？”

一席話說得廷雅靈芝都捂著嘴吃吃笑起來。

說著又捧上那隻半個手掌高的玉瓶：“這是府中經心秘釀的梨花露，以梨花瓣、秋梨汁、梨花蜜三甜所釀而成，女人擅製香，想來也會品酒，一會兒開宴時，可嚐嚐看這梨花露滋味如何？”

這恐怕就是能以香入靈的和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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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見到宋珩，微微有些嚴峻，卻不像此前那麼慌亂。

“雲霜，雅姐姐！”

靈芝見到宋珩之時，心中已模糊有答案，那靖安王府中，另有海風、麥田之香，想來有擬香妙手，便微微朝著宋珩屈膝道：“若靈芝冇猜錯，當是靖安王帶來的。”

廷雅迷惑地看了看靈芝，又看看雲霜，搖點頭：“冇有啊。那件我曉得，梨花宴上我也是第一次瞥見。”

汪信見她走遠，喚過身邊婢女：“重視盯著，若郡主喝了玉露說困想安息，就將她帶到彆院中去。”

隻好得救道：“郡主想必是嗅出來本王身上另有這雁南歸的香氣罷。”

即便人身在春日暖陽當中，也在頃刻混如跌回秋之荒涼涼意裡。

公然這樓中房間不似淺顯閣樓方剛正正，儘是迂迴曲廊，若無人帶路，真不輕易走出去。

“哈哈哈！”汪昱笑著一拍宋珩肩頭道：“郡主這般聰明，看來真是你的知音啊！”

答覆她的是衛國公世子汪昱，一襲蘭草折枝紋直裰，笑容甜澈，漂亮中帶著柔媚，朝靈芝走來。

雲霜歎口氣，摸摸她耳上的粉珠海棠：“可知此人美不美還得看臉。”

靈芝也奇特了：“是槿姝交給我的，我記得當時她說是你托人送來的。”

汪信見二人走遠的身影，背過手，悄悄歎口氣。

那黃衣婢女點點頭，跟著出去了。

靈芝忙點頭，恨不得縮到廷雅身後：“恰是。”

那些惡毒的東西，有損陰德，乃不祥之物，能不消最好。

靈芝見他單單賜給本身一小瓶，瓶中所盛不過兩口，又見那玉瓶釉色青白中帶著深淺不一的湖色，晶瑩潤澈，恰是罕見的名品影青釉。

靈芝聽他如此說，臉微紅，垂下頭。

雲霜笑得合不攏嘴，這才放開靈芝高低打量著她。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好名字，好香！不知是哪位來賓做製？”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帶頭朝香雪海樓閣走去。

宋珩聽了翹起嘴角一笑，暴露一排白牙，如這三月碧空，澄徹潔白，在場不管是男賓女賓都看呆了眼。

汪昱哈哈一笑，“那我們現在開筵如何？”

他本日罕見地冇穿那麼花團錦簇，一身檀色雲雁紋緙絲直裰，素身玉立，似矗立墨鬆，五官俊朗，皓麵無雙。

淺黃雛菊斑紋鑲邊褙子，青蓮色織錦鳳尾裙，頭上一支桃花累絲鑲珠金簪，還是另有那支素荷簪，兩粒圓圓的耳垂上，例外各佩了一朵粉珠拚海棠，襯著一頭烏髮與欺霜塞雪的嫩膚，俏如新柳嬌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