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守好房門。”宋珩一麵說一麵倉促往裡走去。
宋琰表情也不錯,冷臉浮著一絲含笑,“可有人相稱不快哉。你可知金蓬晨間已經去錢紹光府上鬨過一場,現在就算金宗留不思疑錢紹光,錢紹光心頭怕也有很多怨氣。”
待他走遠,宋珩才向進門來的小雙低聲問:“有動靜了嗎?”
早早躺下的靈芝還未睡結壯,半夢半醒間,一陣熟諳的暗香味飄進鼻尖,又是小時候無跡哥哥身上常有的那種味道。
傍晚回到他們所住的小院,前腳剛進門,宋琰後腳就跟了來。
金宗留似刹時衰老很多,微佝僂著背,緩緩回到榻上坐下,端起桌上奶茶猛喝了一口,再重重將杯盞放下。
金蓬不滿地忿忿道:“可二弟的仇如何辦?二弟定是中了人奸計,被騙到那賤人床上的!定是錢家還記取之前那吊頸的小娘子的仇!我……”
“哦?”暗害孫百戶的事兒宋琰淩晨和他說過,這事兒宋珩倒不曉得:“玄玉的耳報神夠快的!”
這也是她曾在許振身上聞到過的那種香味,許振奉告過她,這是福壽齋連珠合璧篆香的味道。
金宗留手中杯盞“砰”一下擲到他跟前摔得四分五裂,將他的話壓了歸去:“不是隻要你聰明!你能想到的,你爹我想不到?”
金宗留來到金蓬跟前,點著他額頭恨鐵不成鋼道:“那你也得想想看這事兒到底對誰有好處?我且問你,鬨出性命冇有?”
金宗留歎口氣,幸虧,這個兒子固然莽撞一些,本領還是有,他疲憊地揮揮手:“你先去換衣洗漱,再去看看榮兒和你娘,至於那邊的事,臨時不消你操心。”
他半眯起眼:“我總感覺,這事兒和宋琰脫不了乾係。”
冇多久,渾身大汗淋漓的金蓬闖進屋來。
說到季子,他又揪心一痛,閉上眼,摸著鬍子咬緊了牙槽:“詳細環境,等我早晨見過許監軍再說。”
金宗留話音一轉,狐狸眼晶光閃閃:“一樣的,他是皇子,又有皇差,手頭幾萬兵,我們也冇法硬來。此次不能再像前次那樣掉以輕心,必須動用其他力量,本身再暗中監守,包管萬無一失!”
靈芝睜大了眼,靖安王,他也用連珠合璧篆香?到哈密這麼遠的處所還用京師的篆香?
他一身甲冑,摘了頭盔的束髮蓬亂,臉上另有血跡,一臉憤然。
他捏緊了杯盞,向外頭叮嚀:“讓林師爺和高師爺上書房等我。”
宋琰罕見的哈哈一笑,端起蜜瓜酒飲了一口,再對著杯口嗅了嗅,“很純的蜜瓜酒,你比來怎的偏好甜酒甜茶?”
“混賬!”金宗留暴喝一聲:“常日裡讓你遇事要多想想,你如何還這麼莽撞?此時你敢與錢紹光鬨僵嗎?他手頭可有我們五千馬隊!”
“有美人作伴,你這趟差來得值!”宋琰往榻上一坐,半眯著眼挑起唇角打量宋珩。
以是,不管如何,越快撤除宋琰,對他就越有好處!
京師裡頭冇有動靜,東宮還希冀著他,而宋琰擺明就是衝他來的,說不定背麵另有那一名的意義。
金蓬暴躁的聲音這才稍稍沉下去,垂了頭甕聲甕氣:“殺了四五個護院。”
金榮的仇,錢紹光和宋琰的能夠性各占一半,可若不能處理宋琰,他就不敢動錢紹光。
宋珩見她公然對這些感興趣,心下大慰。
宋珩親身撥了撥香爐下頭的溫炭,放上雲母隔片,再將篆香放了上去。